姜照沉默片刻，不答反问：“那你为什么会认为这里是真的？”

    窗外雨势不熄，雷声不断，反而有愈演愈烈之意。

    室只余两厢无言以对的安静。

    空气久地沉凝后，应璋忽地微偏过脸，目光定定地锁在姜照上。

    他嘴翕张了，仿佛在挣扎着什么。

    半晌，应璋才无声地吐气，缓慢地说：“我也曾希望，这个世界是假的。”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姜照，终于选择揭开心上那可见骨的伤疤：

    “当你死在我怀里的那一刻。”

    “……”

    明亮的烛火被寒风得摇晃不已，将应璋的形晴不定的暗影中。

    “你或许不记得了。”他的声音很淡，几乎要消散在无边的黑夜里，“我背着你，爬上天命峰的时候……”

    “很多血。”

    “我分不清是你的，还是我的。”

    应璋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前僵住的少年，“我求他们救你，但他们却说自己无能为力……”

    “那时他们说，你只剩一月的寿命了。”他忽笑了，“可你并非此世中人，怎能以常理论断。我不信。”

    所以，应璋带着濒死的姜照留在了仙府，以图在一月寻到续命之法。

    可他失败了。

    姜照怔怔地看向应璋，脑中一片空白，许久才恍惚：“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应璋盯着他，好似要弥补失去的二十六年时光。

    “是。”他微笑，“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