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姜照难免生气地瞪着他：“那你怎么还不走？”

    姜照心俱疲，心想自家宿主怎么一到这事儿就倔得跟似的，索不再搭理应璋，躺倒翻把自己裹被褥里背对着他。

    姜照冷漠以对。

    应璋轻叹一声，几秒后平心静气：“你想如何？”

    覆在额上的手自然地收回，指尖却仿佛不经意地过侧颊一小片肤。

    无声的反抗太烈，应璋不想再惹他生怒，只好退而求其次，说：“那我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况且理来说，自应氏被灭门之后，应璋在外界已是生死不知落不明的状态，云外天哪怕知晓应璋还活在这世上，但只要应璋在暗不主动面，在他真正大起来以前，云外天中人无论如何也不该寻到他们的踪迹。

    半晌，姜照终于张了张，应璋却等不及他开，径直又：“今日你先休息，其余的事日后再谈。”

    可这一次。

天之人正面对上，而且若非[寻机]，恐怕他连云外天是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或许是他脸上的困惑和费解表现得太明显，应璋微叹了气，哑声说：“我便是原原本本将一切都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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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璋：“……明日。”

    “我……”

    他不说话也不动，应璋见状，素来平静的神亦不由一分担忧，“累了么？”

    “还是有些。”他低声说，“魂魄虚弱，最忌焦躁与忧思过度。”

    这段记忆，只剩他一个人记得。

    应璋纹丝不动。

    但这也意味着应璋仍旧没有放关着姜照的念。

    在应璋里，现在没有什么比姜照健康活着更重要。

    姜照破天荒地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推开。

    片刻后，应璋神如常，说：“魂魄虚弱不是小事，我自然要时刻在你边。”

    姜照越思考越觉疼裂，昏眩的觉随之涌上脑门。

    沉香盈鼻，他这才迟钝地发觉他们此刻姿势有些太过亲密，让他几乎能知到应璋说话时腔中那抹小幅度的震动。

    姜照轻微眨了眨，又眨了眨。

    姜照没那心力再吭声，只能继续瞪他。

    姜照气，咬牙说：“你去。”

    姜照眉心蹙得死。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姜照腹诽着，又：“那你什么时候不关着我？”

    那么，此时在应璋的记忆中，这个世界的他们又是怎么和云外天扯上关系的？

    四目相对。

    应璋却忽然抬起手背轻碰了碰他后颈，接着又迎着他愣怔的目光探向他额前。

    应璋盯着他，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