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中，知晓了自己从前即使明白，却没能参透其意的理。

    与人相，论心不论形。不他在这世上是名远扬还是臭名昭著，他都是独一无二的墨璟。他的养父母从来没有因为他生不祥而放弃他，他也不该因为这莫须有的脏给那些世俗的光让步。

    谈之间已经渐渐走到了私塾门，墨璟向来来得早，总是这第一个打开木门的人。他拿钥匙开门，伸手示意，将白锦迎了去。

    木门合上后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窄窄一扇门隔开了街的喧哗吵闹，门后则自带一书香宁静的氛围。白锦从没见过人间的私塾学堂，满心满都是好奇探究，刚想往里走两步，就被墨璟扯住了衣袖。

    他不明所以地垂眸望向墨璟的手，视线随着他的手臂渐渐上移，最后落在他那张清风朗月的脸上。墨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方才了什么，于是像是电般的，赶忙收回手来。

    他近来变得特别容易脸红，就算是同白锦这样简单的肢接，也能让他的脸红成煮熟了的虾。墨璟低垂脑袋，半阖着的不敢去看白锦脸上神，只闷作揖：“公此番话语，小生受益匪浅。”

    白锦没有说话，墨璟也就没有抬。他神古怪地望着面前因为微微弯腰而低自己一截的墨璟，只觉得耳边像是有清风过，让他的心声在这样宁静的氛围中显得分外明显。

    他们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过了片刻，墨璟才听到自己上传来一声慢悠悠的轻笑。主人的语气轻松愉悦，随风飘来一句似喜似嗔的话语，像是带着某不自知的怀念。

    “傻。”

    墨璟得了他这样的评价，一时有些怔愣。他抬起来，再慢慢直起自己的，却见白锦已经一个人，施施然地走好几步远了。

    墨璟在私塾上课的时候，白锦就一个人在这院里面闲逛。这间私塾不大，更像是改的普通民房，一砖一瓦都有生活的痕迹。白锦伸手抚过院里栽的草，好似能从这些生机的草木里，受到墨璟的小时候。

    朗朗读书声从木窗溢，稚的童音在一本正经地齐声念着《论语》。白锦站在教室外面栽的枇杷树底，他特意卡了一个不会让学生们瞧见自己的位置，正透着展开的木窗，望向讲台上教书的墨璟。

    墨璟在教书时的神与日常生活中的神截然不同，他没有展自己一向的温和面孔，反而脸上带着淡淡的严肃认真。他的发束得一丝不苟，衣服上几乎寻不见一褶皱，板板正正地将他整个人框在名为夫的称呼里。

    墨璟的眉目得很英俊，鬓如刀裁，眉如墨画，是那不似中原寻常人的凌厉五官，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会显得不近人。可他上那采东篱的自得气质又让他平和至极，笑起来自然是一幅赏心悦目的人画。

    白锦的位置离墨璟隔得不远，日上三竿的和煦光落在他的上，让他被透过树叶落来的丝丝缕缕的光线晃了一。他不得不承认，墨璟不仅是个十分英俊又有善心的好人，还是个能教书育人的君。

    他忽然想起当初破庙一夜风的那个夜晚，他妖毒缠，询问墨璟需要什么条件报酬。墨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他对那些良田家宅，妻妾等外之都不兴趣，反倒是同他莫名其妙地说起了自己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