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的嘴张了又闭，他想问问鹤羽恢复得怎么样了，可这般难得相见的时候，若是还问这样的话，难免显得有些扫兴，于是选择闭不言。从前都是他乐此不疲地伸手，现如今，他想等着鹤羽言。

    他辜负了白锦，非但没能救他心上人一命，现如今竟连说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鹤羽果真没有让他失望，骄矜傲的鹤族少年虽然削瘦了些，可那飘逸尘的气质却仍没有变。白锦锐地觉得鹤羽态度温和了许多，那么接来的话或许会是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而他万分期待这样的时候。

    “白锦，我如今也对不起你了。”鹤羽轻叹一声，坦然地迎上白锦越来越疑惑的目光，用一缓慢且忧伤的语气

，这才找父王着急忙慌地要了令牌，想要在中调养生息。狐王听完了他慌不择路的说辞，从零碎的信息中抓住了重。

    鹤羽抬眸望着白锦，二人视线在空中相汇，彼此都有恍如隔世之。白锦抿了抿，也不在意石板上的灰尘，学着鹤羽的模样，盘坐了去。他的一闭一掀，夜明珠的光亮落在眸中，仿若星光。

    “当日之约，我怨你不来，又怨你来得太迟。”提起当日之事，再没有怨怼之，“如今我发现，人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世事发生总是差错。如今我也有因为一念之差而悔恨之事，倒是和你当时的心境不谋而合。”

    白锦面尴尬，刚开了个话想要给青玄辩解几句，就见鹤羽释然地摆了摆手。他忽然觉得这个向来于的鹤族少年当真变了许多，就连气质都一反常态的温和起来。白锦不知是什么契机造就了这个改变，可总的来说觉却不坏。

    白锦眨了眨，略有些疑惑地歪了歪，想要等着鹤羽的后续，知这件让他悔恨之事缘由所起。可鹤羽只是单单摇了摇，避开了白锦探究的目光，自顾自地继续说去：“你边那个小蛇说的不错，我确实是个不知好歹之人。”

    虽然白锦最后还是听得一知半解的，可他最后还是确定了一件事，他要化形了，要和他另外八个兄弟妹一样，摆脱野兽，拥有自己的一副。不这副胖瘦丑，都是每个狐妖独一无二的。

    他语气喟叹，声音轻柔：“来了。”

    他朗声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殿徘徊环绕，宽大的手掌一把拍在了尚且还是一只狐狸形态的白锦脑袋上。白锦被他拍得一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他向来尊敬崇拜的父王对他了知识的解释。

    白锦一边走一边摸着留仙的石，试图受中留存的记忆。越往里走，白锦的心就得越厉害，几乎有近乡怯之。

    走到一个拐角，视线豁然开朗，石镶嵌的夜明珠的光亮柔和温，照在正中心盘而坐的白衣青年上。鹤羽的发了些，没有用发冠束起，只是简单地披散在脑后，倒是将他的气质打磨得温和了些许。

    一时之间竟没有人说话，白锦看着鹤羽，鹤羽也掀起看着白锦。两个年龄相似的年轻人相对而坐，两两相望，好似之前的血恨，隔阂，哀伤和失望，都如薄冰般化在了一江中，顺着小桥无影无踪。

    虽然白锦没有提名字，可鹤羽却心知肚明，知这个让青丘小公牵挂肚的到底是何许人也。也正是因为知，越听到白锦这番剖白，他就越回想起到日在妖界小上所发生的一切，越能受到自己是个彻彻尾的胆小鬼。

    “你来了。”

    “青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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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羽放在膝弯上的手掌渐渐攥，白锦沉浸在自己繁的绪中，没能注意到好友这微不足的小动作。鹤羽单薄的膛上起伏几番，尽可能平静自己的心绪，手掌由变松，继而吐一浊气，慢悠悠地说：“白锦，我也要和你歉。”

    “如今有人以局教我识恨，辨嗔痴，让我懂得了离别的苦和泪。”白锦仰起，底竟泛起了光，在皎洁荧光照耀显得波光粼粼，“他那么好，我却没有能力保全他，只得睁睁地放他走。”

    “白锦，我要谢谢你。”鹤羽轻叹一气，不像是之前常用的遗憾和彷徨，反倒是千帆过尽的释然。他抬眸望着白锦，细细打量后竟见他也瘦削许多，不免皱了皱眉：“自那日后，我想了很多事，想了很多人。”

    白锦轻笑一声，不知是笑鹤羽的话，还是在笑自己。他抬起眸，直勾勾地望着鹤羽，心里却浮现墨璟那张笑面。想到墨璟，白锦忽地有些难过，却尽力想要表现一副从容姿态：“原先我当你是我在妖界最好的朋友，因此千方百计想要保全你。”

    他微羞笑了起来，微微侧着，看向白锦的方向：“我忽然觉得，之前几次三番和你斗气争吵，总是对你避而不见，不过是仗着你在意我。我原本以为我受伤后，我的族人会关心我，到来倒是你，这个我几次都没给好脸的人，对我存了几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