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理是这么个理，可这话从白澈中说，总有几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这个认识让墨璟心里不太痛快，他沉脸，微眯双眸，像是想要看清白澈此时负隅顽抗的败将姿态：“白澈，你这张嘴合该起来才好，一说话便让人讨厌。”

    “若你当真想杀我，你便不会手留。”白澈瞪着睛，神莫名地看着有些无辜，可角那一抹惯常的微笑，彰显着主人目的不纯，“若你真想杀我，早就一剑把我了个对穿，那里还会给我说话的机会。”

    墨璟攥了手中剑柄，剑尖又往前送了一些，直直地抵在白澈的衣服上。向来有涵养的三太一次被人气得不轻，他闭上睛，一气，再睁时底便多了几分冰冷的杀意。墨璟居临地望着白澈，咬着牙：

    “是啊，生死不论。”白澈捂住阵阵作痛的心，空来的一只手则去了角血迹，因为鲜血浸染，他的双比之前要艳上几分，活像是刚完血的妖，“太殿，我说过了，我的事从来都不会后悔。”

    “我是输了，可你也没赢，不是吗？”事到如今，白澈受制于人，却仍旧表现得像是一个在上的上位者。他摆一副无辜神，眨了眨，角漾一抹狡黠又讥讽的笑：“我是愿意死的，可墨璟，你敢杀我吗？”

    墨璟望着白澈这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心倒是没有多同，只是觉得有些无奈。虽然白澈看起来模样更凄惨些，可他自己也受了伤，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六百的举动。早就跟白澈说过，他打不过他，可这人非要上赶着来讨嫌。

    这话实在是戳中了墨璟心隐痛，若不是白锦的缘故，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白澈手留。白澈这人千不好万不好，可他是锦的哥哥，饶是墨璟再不喜他，也不得不看在锦面上，给他留三分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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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澈，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比，白澈的境就显得要凄惨得多。他的妖力没有渡劫成功的墨璟雄厚，即使墨璟有心收着法力，可刀剑总是无。向来虚假笑着的人第一次撑不住面上摇摇坠的微笑，白澈的有些晃悠，像是站不稳似的。

    墨璟举起剑，剑尖直对着白澈心。他挑起了一边眉，不再是那副翩翩君佳公的姿态，眉之间显几分恶意，勾起角弧度，对白澈冷嘲讽：“白澈，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生死不论，如今你输了。”

    他蹙着眉，像是在忍耐的疼痛。墨璟抬眸望向白澈的方向，只见这人微微垂着脑袋，脸上的神晦涩不明，不知又在想些什么暗的法。向来狡猾的狐狸忽然捂住心，在墨璟有些惊讶的表中，往面前的地上吐一大血来。

    随着这血吐，也像是去了支持白澈的力气。他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发冠在抵抗妖力时散了，原本束得齐整的发披落，遮住了前视线。洁白的衣角惹了灰尘，又沾上了自己的血，斑驳着红一块黑一块的，像是朵凋零的白。

    若不是他记着狐王的嘱托收了手上几分力气，白澈以为自己还有命活？

    “你有太多太多的牵挂，即使我和你之间隔着血海仇，你还是要对我报以虚假神。”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盯着墨璟那越来越沉的仿佛要杀人的目光，白澈没忍住笑了声，“看着你同我虚与委蛇，我这心里倒是痛快得很。”

    “是吗？”得了墨璟这样的评价，白澈半也不恼。他微仰着，看向站在自己前的墨璟。墨璟背着光，面上的表大分都隐在影里，看不太真切，可白澈就是知，这人此时脸上神怕是比锅底还黑。

    生了这样的猜想，白澈面上那抹虚伪又甜腻的笑容笑得更开了。他因为受伤跌坐在地，姿态却比这场打斗胜的墨璟还要调。白澈微挑一边眉，看向墨璟握在手中的剑，轻笑说：“太殿，你提着剑来，又同我说这么些废话，无非就是想在我面前摆一摆你那胜者的谱。”

    墨璟轻轻叹了气，随即手上妖力凝聚，幻化一把宝剑。他拖着剑，剑尖在地面上留一清晰的划痕，一步一步走到白澈面前。墨璟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的仇人兼手败将这副狼狈的姿态，心迟来地有几分难以言说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