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博士斟酌着说：“你们才刚学，无非是考些经义之类的，还不需要你们自己作文章，不算太难。”

    江从鱼倒是不知晓国博士担心自己考不好，他还兴致盎然地追问：“我还没考过试，分斋考试难么？要是考不好是不是就不能国监了？”

    去的时候两人还不认识，江从鱼抱着被褥去的时候那老苍已经亲自送他到门，叮嘱他有空多过来喝喝茶聊聊天。

    毫无疑问地，考第一的就能一个去挑斋舍，连床铺位置都能随便挑！

    看得后面来领被褥的监生一脸纳闷。

    都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怎么国监的老苍

    不消考校他的学问，光看他这相便叫人不免想要偏几分。

    那前来迎接的国博士本也好了见到个野小的准备，瞧见江从鱼的时候还愣了一。

    没了柳栖桐在旁，江从鱼明显更活跃了，跑去领自己的被褥时还和着监生补给的老苍闲聊起来。

    至于那些个考得差的，那肯定是住到茅房旁边去。

    这话也就糊一啥都不懂的江从鱼。

    再想想江从鱼父母双亡，又无族亲可以依傍，国博士顿觉他们这些当师的该多看顾看顾他。

    今儿江从鱼还没加冠，发只是用发带束成尾，瞧着通清。他本就是个俊眉修目的秀逸少年，今天早上被柳栖桐一拾掇，那更是叫人前一亮。

    柳栖桐听后安：“若是你样样都学好了，哪还用来国监上学？不过是一次分斋考试而已，你不用太张。”

    柳栖桐瞧见江从鱼那副跃跃试的模样，只觉他果然还是少年人心。

    既然江从鱼没抗拒到国监上学这件事，柳栖桐也没有多留，别过江从鱼赶回翰林院销假去。

    江从鱼一听就脸发苦：“唉！我最不喜背书和释义了，学这个的时候老师总要打我手心。”他说着还了自己的手掌，仿佛自己可怜的手爪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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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皇昏庸任、荒无，在位期间国监的理一团糟，楼远钧登基后因为国舅擅权没法手朝政，便把目光投向没人在意的国监。

    江从鱼这十八岁的年纪，倒是堪堪着线没超龄。

    要是江从鱼早几年国监，那遇到的可能是一堆十岁的“同窗”，地方上一堆生员靠着资历被举荐上来混监生补贴。现在国监明确规定学年龄是十四岁到十九岁，超了岁数便不能了。

    等到楼远钧亲政了，改革起来更是大刀阔斧，再也不需要顾忌谁。

    国博士亲自给江从鱼介绍完了，又想到江从鱼于乡野，不免有些担心他分斋考的成绩不理想。他又宽：“圣上仁厚，去年才重修了斋舍，所有斋舍都是崭新的，其实住哪儿都一样。”

常在皇帝面前脸的人。得知他要亲自领着江从鱼过来学，国监这边专门派了个国博士来迎接他。

    “三月才行分斋考试，这会儿所有监生都是混住的，你先去领了被褥与监生服，我再派人带你去找临时斋舍。你来得晚，好斋舍可能都已经被占完了，不过不打，等分斋后会重新安排。”

    那时候楼远钧虽只是拿整顿国监当幌，却还是陆续让许多权贵把侵占的国监斋舍和学田都吐了来，并且逐步肃清了国监的蛀虫。

    国监里监生们分斋而居，三十人为一斋，共五间屋。这些屋有近炉亭的，也有近茅房的。近炉亭的斋舍方便烧，近茅房的……那味可真是谁住谁知！

    照往年惯例，到时候是照分斋考排名来分斋舍的。

    江从鱼也不是张，他主要是没考过这大型考试，心里好奇着呢。他向柳栖桐打包票：“师兄你放心吧，我一会领了书就好好背，肯定不会丢你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