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直讲客观评价江从鱼的是非观：“知了，你是个有便是娘的傻。”

    江从鱼噎住。

    郗直讲的观念明显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他不可能靠着三言两语就说动对方。

    再拿写话本的事来威胁郗直讲就更不行了，谁受得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威胁。

    江从鱼顿时蔫了去，不知该怎么帮邹迎说动郗直讲，更不知怎么实现自己在楼远钧说的豪言壮语。

    是他把事想得太简单了。

    郗直讲瞧见他那模样，扔开了手里那本书，说：“行了，他们不就想学应试的东西吗？明儿我就给他们讲。”

    江从鱼一又支棱起来了，兴地：“那可太好了！”

    郗直讲：“我能教你的东西，你老师应当都教过你，你喜什么？”

    江从鱼“咦”了一声，不答反问：“您认识我老师吗？”

    郗直讲：“不认识，但听说过。南杨北张里的‘杨’字不就是你师父家的吗？他要是连这学问都教不了你，恐怕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姓杨了。”

    江从鱼恍然了悟。

    郗直讲让他赶回去，别在这里烦着他。

    江从鱼麻溜跑了。

    不过没跑多久又跑了回来，给郗直讲拿来一袋香，说是拿来薰衣裳可以防蚊虫叮咬。

    说完他还忍不住看了郗直讲皱的衣袍，在心里犯嘀咕：这是多久没换洗了？

    郗直讲：“别人都说你是乡来的土包，没想到你还讲究的。”

    提到这个江从鱼就一脸不堪回首。

    他老师没到村里前他每天把自己玩成泥娃娃也不会挨骂挨打，等他老师到了村里……光是改掉他各坏习惯就了整整一年。

    只不过一旦习惯保持自己上净净且香以后，偶尔脏了臭了还真是浑难受。

    江从鱼唉声叹气：“都是我老师教得好。像您这样的，遇到老师那是得一天挨三顿打的！”

    郗直讲：“……”

    江从鱼继续危言耸听：“还会虱！您知吗？等你睡着了，虱会在你上爬来爬去，要是你喜张着嘴睡觉的话它还会望你你嘴里钻。哎，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怪瘆人的……”

    “！”

    “好嘞，这就。”

    江从鱼乐滋滋地往回跑，与邹迎说起郗直讲明儿要给大伙讲课的事。

    邹迎他们听后没抱多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