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鱼：“我的书和功课都还在那边，再不写完过两天回去就得挨骂了。”

    楼远钧：“我让人去给你取过来。”

    江从鱼没法再拒绝，只得被楼远钧哄着去泡行的汤池。

    他这人嘴是闲不住的，搓完澡便趴在石岸边，兴致地和楼远钧聊起自己在书上看到的汤泉趣闻来：“听说另一行上的汤池修得很有意思，小池只有皇帝和少数重臣能一起泡，中池是三品以上官员泡，大池则是其他品阶更低的随行官员泡。”

    “——更重要的是，这三个汤池是相通的，温泉能从小池一直到大池去，大家都可以泡皇帝泡过的龙汤，这是真的吗？”

    楼远钧笑：“太祖那会儿倒是有那么一汤池，只不过已经荒废许久了。你读书怎么整日只关心这些东西？”

    江从鱼：“我这是苦中作乐！”

    读书已经这么辛苦了，偶尔从书里找乐怎么了？

    楼远钧把江从鱼抱汤泉，说：“我苦了一天，现在也该换我苦中作乐了。”

    江从鱼早就习惯楼远钧老抱着他到走的病，现在已经不和他分辨“我可以自己走”这事了，只说：“你不就坐在那里看着吗？怎么就苦了？”

    楼远钧：“那换你在上面坐上半天，不许你去别的事，你苦不苦？”

    江从鱼一听，那确实苦的。

    他乖乖让楼远钧把自己往偌大的龙床那边抱。

    到了床上，楼远钧却没有立刻亲上来。

    江从鱼有些发愣，却见楼远钧取过伤药来，哄：“你白天打猎打得那么凶，肯定伤了，我给你上药。”他分开江从鱼双去查看侧的伤。

    这个姿势叫江从鱼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楼远钧一览无遗。

    偏偏楼远钧还嫌看得不够清楚，竟把不远的缠枝灯挪到近前来，说是这样照着更方便上药。

    若非楼远钧当真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的伤上起药来，江从鱼都觉得这人莫不是有意这样摆他。

    夜已，外面幽寂一片，殿却亮堂得很，床沿更是燃着不少灯烛，不像江从鱼习惯的那样到哪都只那么一两盏灯，自觉不伤就绝不会多。

    江从鱼刚从温泉池里来，上以后仍是得很，还隐隐有些透着儿薄粉。煌煌如昼的烛光从四面映照过来，叫他这个平时不拘小节的江从鱼都有些不自在起来了。

    尤其楼远钧涂起药来慎重又仔细，似乎不想他上留半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