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鱼忍不住腹诽，不好问别人你就好问我了？只是看着楼远钧映着灯光的眉，他又说不拒绝的话来。

    这时已经有人在外上了灯，他有不太放心，走到灯又打开自己挑来的避火图再三确定没有什么过分的容，才逐一卷起来准备拿去差。

    楼远钧边拿起一卷避火图边悠然询问。

    江从鱼有些心虚地转开。

    “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事不好问旁人。”

    江从鱼当即放手里的“名家之作”，开始在满满一架的避火图里翻找，尝试着找最基础的、最中规中矩的几卷去差。

    楼远钧笑：“抗旨不遵可是要挨罚的。”他支在两人之间隔着的桌案上，俯首赏玩江从鱼那不甘不愿的脸，“朕不想罚你，所以才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

    何况楼远钧本来就不甚喜之事，看来里只觉索然无味，甚至有些厌恶。

    江从鱼正儿八经地回答：“陛只问，臣一定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你应该不会怕羞不给朕解答吧？”

    楼远钧让江从鱼坐到坐塌另一端，说这样是有不懂的能直接问他。

且没一个是重复的。

    一想到楼远钧过去的行径，江从鱼顿觉手中这卷避火图十分手了。即使现在的楼远钧不会对他什么，以后万一楼远钧想起来了呢？

    一路走还一路磨牙。

    他又打开第二卷，发现是差不多的程、差不多的姿势，不由看了江从鱼一。

    楼远钧目光落到手中的避火图上，整个过程非常清楚明白，只是绘制得相当一板一，瞧着叫人兴致全无。

    只是给楼远钧答疑解惑而已，他有什么可怕羞的？一来他们都是男的，二来他们啥都过了，就这么几卷避火图在他这里实在再寻常不过！

    楼远钧已沐浴过了，正坐在灯看书。他见江从鱼这么快过来，笑着夸：“看来我们的江修撰不愧是状元之资，连避火图都这般了解。”

    江从鱼有了挑选方向，很快就挑拣几卷最平平无奇的避火图。

    江从鱼：“关我什么事！”

    楼远钧笑着发问：“你很喜这个样？”

    若是以前江从鱼是不怕楼远钧这样说的，可他不太确定前的楼远钧说的罚是怎么个罚法，只得忍气起去给楼远钧拿新的避火图。

    ……故意让他来看这些让他面红耳赤的东西，还让他挑自己喜的去供他“学习”。

    江从鱼不敢置信。

    若非很确定楼远钧确实忘了他们之间的事，江从鱼都疑心楼远钧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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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学习的话，就得摒除那些里胡哨的样。

    什么榭阁、亭前林间、前月，还有什么几上、椅上、窗上、车上、上，那都是不应该的，正经人这事就该好好地待在床上。

    虽然过去友人们聚在一起难免分享“行书”，但那都是些寻常话本，哪怕有绣像也绘制得极为简略，哪会像中秘藏的避火图这么有冲击。

    这人怎么这么恶劣！

    这人语气太诚挚，江从鱼都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嘲讽自己。他解释：“我也是现看现挑的，以前都没看过。”

    楼远钧：“朕让你挑你喜的，你这是随意挑几卷来糊朕？”他把手里的避火图扔到江从鱼面前，“再去挑几卷过来，得不重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