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鱼替自己抱屈：“明明是你先说的。”要不是楼远钧自己说要找十个八个得和他像的人，他本不会有这想法。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

    楼远钧：“你知的，朕一独守空床就容易胡思想，一胡思想就睡不着觉，只能来找你了。”

    江从鱼在床上哪里说得过他，只能由着楼远钧把罪名全扣在他上，乖乖为楼远钧的失眠负起责来。

    早上脑彻底清醒以后，江从鱼觉得楼远钧不是吓唬他，而是真的有当昏君的势。

    有那么多麻烦事等着楼远钧去理，这人还有空半夜跑钻到他床上来。他送走一大早摸黑回的楼远钧，有些忧心地与陵游说起这件事。

    陵游毫不客气地：“你现在才担心自己上佞幸传是不是太迟了？”

    江从鱼用力地咬了一手里的饼，咽去以后才闷声说：“我又不是怕这个。”

    陵游知江从鱼自小受杨连山他们影响，平日里再怎么混不吝都好，骨里其实还是个怀揣着治国平天志向的理想主义者。

    他说：“你还想这江山社稷好个千秋万世不成？自己活着的时候了能的，往后的事你就不了了。”

    江从鱼想想觉得也是，他想那么远也没有用，只要他还在，便不会让楼远钧往先皇那个方向发展。

    他胡把早饭吃完，挥别陵游回翰林院去。

    翰林院一群熬资历的闲人早早就到了，见了江从鱼就团团把他围住，问他知不知秦首辅到底为什么突然服毒自尽。

    秦溯不在，他们打听起来也没什么顾忌。

    江从鱼一阵沉默，他确实知。

    照秦首辅向楼远钧自述的况，当年秦首辅岳家被诬造反，落了个满门抄斩的场，差连他夫人这个嫁女都保不住。

    当时先皇对他有在的夫人非常兴趣，说是秦首辅合着让他享用几次，便放过他夫人，并允许他当个好女婿去给岳家收尸。

    秦首辅答应了来，亲自迷昏了妻供先皇取乐。后来先皇觉得他这个当丈夫的品阶太低，看到妻受辱时又过于隐忍，渐渐便觉少了兴致。

    得知他妻与镇南侯夫人是闺中好友，先皇让他设法把对方……

    当年秦首辅不惜助纣为来保全自己一家人的命，不仅害了另一个本应幸福满一辈的女人，还让自己妻也在得知真相后恨而终。可悲可叹！

    江从鱼：“死者已矣，从之又是我们翰林院同僚，我们还是别议论了。”

    从之是秦溯的字。

    等到秦首辅葬，他便该改随他母亲姓了，他母亲姓卫，家中虽已平反，却被杀得一个不留，连个能真正论亲戚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