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我梦见什么了。那一霎，整晚的记忆都吻合了这句话。

    我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衣服都没穿利索就跌跌撞撞往师父那跑去。天尚黑着，我一路杀到门才忽然记起，师父他已经闭关了。

    不妙。这冷到滴成冰的院中，我却浑冒汗，真真会到锅上蚂蚁的滋味。我原地转了几圈之后，角余光忽地扫过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却是师父窗台上摆着的一盆兰草。

    我忽然钉在当地，如释重负。

    ——这白盆兰草，正是师父与我无声的约定，是我可以罔顾他言，随时叨扰的暗号。

    我倏然生一丝极微妙的预，而这觉让我心熨帖，如逢三。

    终于匀一气，我理好了衣襟，推门而，便见师父站在小案边，兀自着一壶茶。屋中不知燃了什么香，烟气缥缈，愈衬得师父清寰尘，宝相庄严。

    “来了。”他早有所料般淡淡，“喝茶。”

    我接过茶抿了一，只觉齿辛苦，过方得甘甜。

    饮毕一盏，已是灵台清明，不复灼躁之。我此刻方清楚，师父这一关，不为别的，正是为我所闭，心间底便不由燃起激之。

    “观宁。此间正为免惊你神魂，毁人嫁衣所置。”他，“你可有疑问？”

    “师父……我大概解了你那句沉香骨。”我切切，“想来我此番甦生后，心中唯有一愿，便是来寻你，而至今方向未变……故那龙角佛珠，化的应是您的骨。”话至末尾，便如低低哀鸣。

    “非也。勿以为扰。”师父却淡然否定了我的猜测。

    我一派茫然地仰起，却见师父的面庞已隐没在烟气中，不甚分明。

    “接来我说的话，你要记好。”他的声音清缓，却如洪钟在耳，一字一句扣心神，“你非此世之人，亦无此生之命。”

    “一人为寻你，以蕴藏千年龙魂的沉之木为香骨，起香曰返魂。”

    “你如今的魂魄便是据此香气而来。”

    “而今，你需得跟随那起香之人，方得回到彼世。”

    我怔住了。“可这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