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不少青壮男，均是从北固山而来，又与女郎一聚集于此。敢问女郎，这都是些什么人？又因何在此？”

    郗归不不慢地开，似乎并没有被王的语气影响到：“郗归不才，并不知这些人从何而来，缘何在此。”

    “你——”王伸手指向郗归，当就要开质问。

    郗归了个且慢的手势，平静地说：“昔年曾听家中辈说过，永嘉后，北方生民涂炭，百姓只好南行避难。然而南来之路多有艰险，民们为了生存，往往结成帮派，互相扶助。想来这些男便是当时帮派中人的后代，所以才会在地动之时面救人。”

    王冷笑一声：“帮派之人？什么帮派能藏着这么多青壮？可别是反贼才好。”

    郗归抬说：“刺史慎言，不要伤了民心。”

    “呵。”王冷笑一声，索转了话题，“这么多人，我是必定要给建康、给台城一个代的，女郎可想好了。如此多的青壮，总不会是凭空现的，只要他们在这世上存在过，就一定会留痕迹。只怕到时候查证据来，前账后账一起算，反倒牵累了郗氏一家老小。”

    “前账？”郗归看向王，知他指的是郗岑落败之事。

    她本能地有些恼怒，想代阿兄反驳回去。

    只是她很快便想到，自己也有些前账要与王算。

    于是她说：“那可正好，我等着与您算算前账呢。”

    王被这句话噎住，胡瞪地拂袖而去，只留一句“此事白日里已报建康，不日便会有人来查，你好自为之”。

    “女郎？”王走后，宋和唤了声郗归，想知她接来的打算。

    “无碍。”郗归轻轻摇了摇，开，“太原王氏欠我们的徐州刺史之职，也该拿回来了。”

    宋和等人还没来得及给反应，她便换了一个话题：“经此一事，大家该知储粮的重要了吧？记住，以后务必要广积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是。”

    众人都散开了，郗归将伞递回南星手上，抬望向江边。

    雨打在江上，泛起一圈又一圈小小的涟漪。

    郗归在濛濛的雨雾中望向江面。

    一个多月来，她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些不确定的念。

    消息也该传到建康了。

    不知台城会作何反应？

    会一切顺利吗？

    她反复琢磨着自己的筹码与对策，攥住了手中的丝帕。

    夜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