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便什么都愿意。”皇后如是答。

    圣人沉默不语。

    良久，才状似安地开说：“郗氏女骄矜简慢，朕绝不会纳她。”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主意，但若纳了郗氏女，有兵权在，他势必得好生相待。

    可平心而论，他实在不想面对那张和郗岑相似的面容。

    昔日在上林苑，他曾见过郗岑带着郗归跑的场景。

    郗氏女之骄纵，丝毫不亚其兄，他不想连苑之中这仅有的放松之地也被厌恶之人占据。

    更何况，他也害怕，怕郗途掌兵之后，又是一个郗岑。

    就算他不害怕，可郗氏女一旦，便会与太原王氏于敌对的立场上，他有何本事，能说动王平之钱为对手养兵呢？

    他本来还在犹豫，在脑中计算着那个万一的可能。

    可谢瑾却开求婚，那他如何还能再跟谢瑾抢人呢？

    皇后倚在圣人前，没有言语。

    她方才没有说的另一句话是，与世间女相似，凡为帝王者，又有谁会真正愿意，与臣共享原本独属于自己一人的权力？

    登跌重，烈火烹油，这是从兄王平之的打算。

    他没有办法撼动的谢瑾，只能想方设法博一个未来。

    而她虽是江左的皇后，却生来便是太原王氏的女郎。

    至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帝王之缥缈不定，唯有权力，才是最为实可靠的。

    她只是个资质平平的女，不懂得那许多大理，只知太原王氏越是昌盛，她在中的地位便越是稳固。

    她会尽力帮助母家。

    这既是她作为世家女儿的使命，也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谋算。

    天亮之后，圣人召见了郗声。

    这是江左名臣郗照唯一还留在世上的儿。

    他简默，不擅机变，不慕名利。

    甫一仕，便拒了九卿之任，主动请求外放。

    可就是这样一个忠厚之人，却生了郗岑那样无法无天的逆臣。

    圣人厌恶郗岑，恨不得一辈不与郗家人相见。

    可时势使然，他不得不与郗声把酒言，共商国是。

    好在郗声是个忠君之人，虽然对谢瑾多有不满，却没有对圣人无礼。

    圣人看着郗声告辞的影，优哉游哉地饮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