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恐怕宁肯换给我们匹，也想要获取钢所制的兵。”

    郗声还在犹豫，郗归握住他枯瘦的右手，殷殷劝：“伯父，赵武灵王何以胡服骑？江左将士本就于战，不娴术，您难忍心看着将士们成群结队徒步而行，去应对胡骑的冲击吗？”

    郗声听着郗归这一串又一串的辩词，只觉得脑发胀。

    京要换取益州的建昌，只能依靠桓氏行贸易。

    他原本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与桓氏这样的逆臣生意的，可京实在缺，他如何能睁睁地看着这些一心报国的儿郎，因为没有战的缘故，死在胡骑的蹄之？”

    郗声叹一声，了额角的汗珠。

    “阿回，你可曾想过，桓毕竟是行废立之事的逆臣，嘉宾曾与桓氏牵扯多年，我平郗氏本就受牵累，如何能再与他们连谋？”

    郗声一字一句地问：“如今你要与桓氏市，圣人会如何想？谢瑾会如何想？胤会如何想？江左大大小小的世家，又会怎样看待这件事？阿回，你可曾想过这些？”

    “我当然想过。可是伯父，荆州难不是江左的州域？桓氏所守的，难不是江左的边疆？我只是想让我的将士骑上战，又何错之有？”

    “你问我何错之有？”郗声被气得连连咳了好几声，“桓氏狼野心，你这么，何啻于与虎谋？

    郗归看到郗声咳得面涨红，有些愧疚地低了，为他一又一地拍着后背，等郗声缓过来后，又递去了一盏温。

    她看着郗声喝完杯中之，一边乖巧地接过杯，一边定地说：“与虎谋，尚有生机可念；可若袖手而立，就只能饥寒冻馁而死了。”

    郗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既听不我说的话，便自己去吧。伯父老了，不得你了。”

    郗归看着郗声斑白的发，垂睫坐到他的边：“您又何必这样说呢？我与阿兄一样地敬您，希望得到您的认可。”

    “我看你们是一样地会气人。”郗声忍不住刺了一句，又立刻找补，“我知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伯父是个无大志的普通人，当初奈何不了嘉宾，如今自然也奈何不了你。天地之大，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一条路。你若觉得这便是属于你的那一条路，那就尽去走吧。”

    郗声叹一声：“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奈何不得的，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我不会后悔的。”郗归小声但定地说。

    她向来是向前看的人。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落无悔。

    “那就好。”郗声了，不再多说什么。

    他原本就不是喜好与人论辩的，丧妻之后，更是醉心黄老之学，讲究修养、虚无自然，是以并不求郗归与他意见一致。

    更何况，匹并非寻常货，从荆州运至京，不止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力，还会经过不少州域，引起无数瞩目。

    郗声打心里觉得，市一事并非郗归所想的那样简单。此事一旦提上日程，必定牵扯甚多，极有可能胎死腹中，所以很不必在此时便与郗归争个分明。

    于是他执起茶壶，给郗归倒了一盏茶汤后，自顾自地品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