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视。

    谢瑾一气，失望地移开了目光。

    他清了清嗓，朝堂上立时安静来。

    谢瑾于众人的瞩目中起列，声问：“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江左立国多年，朝中虽偶有小衅，却从未在大敌面前有过自阵脚之举，只因人人都懂得覆巢之无完卵的理。敢问王公，江南诸地，除了平郗氏，还有谁能派人手渡江御敌？还有谁肯毁家纾难、为江北的战事筹措军费？”

    反击

    谢瑾环顾四周, 满朝朱紫，竟无一人开。

    方才还人声鼎沸的朝堂，转瞬间便陷了凝滞。

    “呵。”谢瑾轻笑一声，缓缓说, “永嘉之难, 留在中原的衣冠大族, 如今倒是也在胡人的朝堂了官员。有这些先例在，诸位不担心胡渡江, 也在理之中。”

    圣人听了这话, 猛地握了袖中的拳。

    世家繁叶茂, 在谁的治都能官；可司氏作为君主，一旦国亡城破，是势必不会有好场的。

    “一派胡言！”圣人还未说话, 王便当先开斥, “江左系衣冠大国、正朔所在, 我等为江左尽心竭力，岂会甘心为胡人驱使？”

    圣人倚在几上, 斜斜抬, 看向激愤的王：“王卿的忠心, 朕自是相信的。只是如今胡人屡屡犯境，朝廷苦于无钱无人，不知王卿可愿为朝廷尽一份力？”

    此言一，朝堂上立时响起了细碎的接耳之声。

    朝臣们左顾右盼，窃窃私语, 最终都看向了王, 等待着他的反应。

    一片寂静之中，谢瑾再次问：“谯郡桓氏尚且于上游守卫国土, 王公信誓旦旦，难却连桓氏都比不上吗？”

    王听了这话，脸涨得通红。

    太原王氏虽有曲，但却绝不可能白白填在江北战场上，也不可能骤然倒戈，让那些与他一上折反对的世家寒心。

    因此，他绝不能也不愿任何关于人钱的承诺。

    寂静的朝堂上，唯有王急促的呼声。

    谢瑾缓缓移步，走到王面前：“既然如此，大敌当前，王公如此诋毁郗氏，诋毁北府将士，究竟是何缘故？难是想让圣人责罚平郗氏，寒了北府将士的心吗？”

    他一字一句地问：“王公可曾想过，如此一来，北府军还如何渡江作战？江北防线又该由何人来守？”

    “圣人，臣，臣绝无此意啊！”

    王听了这话，当急了一声冷汗。

    他今日率先发难，是为了联合圣人、世家对付平郗氏，挫伤郗、谢联盟，而绝非为了同时开罪圣人与谢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