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归了：“对, 这是一个不错的条件, 我确实用得到。可是, 她既然想要与我合作，又为何要将这助力，用到宋和上呢？”

    郗归的回忆与思绪，渐渐伴着这烟雾了开来，又很快收。

    作为吴郡第一个投靠郗氏的世族弟，顾信如今已然与温述一，成为了当地数一数二的当权人。

    “更不必说，她的份本就已是一枚极好的筹码，又何必非得搭上婚姻呢？”

    南烛试着分析：“庆公主究竟是司氏皇族，也不是那旁支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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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恒想：“我虽是女，不能官，可却也能凭着这顺推舟的功劳，凭着我为司氏皇族却支持分田的大义，让郗氏以后再也没有办法向我复仇，让郗途即便在权势滔天之后，也不得不善待于我。”

    作为一个曾享受过天家无上富贵的公主，司恒真正想要的，从来都不仅仅是富足的生活，她想要拥有地位权势，想要恢复从前在中颐指气使的生活。

    司恒打算得很好，不过，当她在官衙中看到宋和的那一瞬间，心里忽然升起了新的主意。

    “我倒不是对宋和有什么意见，只是觉得奇怪。”郗归直起来，缓缓说，“司恒明明心气傲，可却宁肯嫁给被与她同阶级的权贵瞧不起的宋和，也不愿开，让我帮她一把吗？”

    “以婚姻作投名状。”她听到郗归缓缓说，“那若我是个男人——”

    郗归听了这话, 不不慢地问：“她为什么会觉得, 自己能够与我谈这样的条件呢？”

    为此，她必须拥有权力。

    “可我无需这般的投名状。”郗归语气平静, 面容清冷，以至于南烛竟无法清晰地分辨她此时的心。

    “她不会找上您的，就算当初——”南烛顿了顿，隐去了有关郗岑病亡的那段回忆, “她也没有想过要嫁给谢侍中。公主有公主的自尊在, 若是您与谢侍中这般的地位，为妻, 她怕受人奚落；可如若为妾，恐怕她也过不去心里的那坎。”

的人。

    那么，我正好可以让他成为我的一杆枪，让他去帮我，与郗氏行涉。

    “这个宋和倒是一个正正好的人选。”

    夜渐渐了, 博山炉中的篆香毫无休止地燃烧着，吐白的烟雾。

    而我则可以在不久的将来，借助他的功成名就，重新获得不亚于一个公主的权力。

    她早已在朱、张二族的抱怨之辞中，捕捉到了一个消息。

    司恒看着宋和如玉般的温面容，了一个有成竹的笑容：“宋郎，你所缺乏的，恰恰是我拥有、但却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去使用的东西。或许我们可以行一场合作，一场绝对双赢的合作。”

    南烛被这话问住了，她此前从未想过，自己这番关于自尊的解释之中，竟然存在着一极荒谬的悖论——如果在庆公主的认知之中，求取在上者的垂怜，是一没有自尊的行

    “这就奇怪了。”郗归倾过去，拨着炉中的香灰，“你说她之所以这样，全是因为自尊的缘故，可这自尊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能让明明已经打算以婚姻作筹码的庆公主，一次又一次地，耻于向位者提结亲的请求，却宁愿嫁给一个她原本绝对不会看上的人呢？”

    “女郎, 在外人里, 宋和是郎君的门生, 是您绝对的心腹。”南烛轻声答，“她为公主, 本不必嫁给一个贫士。与宋和成婚这件事本, 就是递给您的投名状。”

    她将信纸放在桌上, 轻笑了一声：“宋和倒很是笃定呢。”

    “他有能力，有光，在正确的阵营之中，可却没有足够与之匹的份背景，以至于从前的每一步，都走得步履维艰。”

    她想：“我必须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夫君，可真正有权势、有前途、有地位的人，是绝不会愿意娶我这样的三嫁之人的。”

    尊严

    南烛有些忧虑：“您要答应庆公主的条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