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些已经分得良田的新籍者，完全可以抵御朱、张二族，不至于使目前的展遭到破坏。”

    司恒眉皱：“形竟如此严重吗？朱家和张家当真会如此大胆？我还有些曲留在朱氏的坞堡里，他们不会事吧？”

    宋和在司恒的担忧中增加了些许自信。

    力陈险境，然后再谋划策，这是谋士常用的手段，宋和使得很熟，也很有自信——尤其是在面对昏聩的官员与无知的女时。

    他的脸上浮现了些许笃定的得，带着一自认为令人信服的笑容：“无论朱氏和张氏什么选择，我们都得预先好筹备才行。女郎反复叮嘱，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们此来吴兴，是势必要动那些士族们的利益的，那就必须好他们狗急墙的准备。”

    宋和看向庆公主，仿佛在看一个担忧自己玩的孩童：“至于您的那些曲，公主，此时若带着那些曲统统离开朱氏的坞堡，恐怕会打草惊蛇啊。”

    宋和的语气与表，无不令司恒到不快。

    她烦躁地皱了皱眉：“若是什么都要我来考虑，那还要你何用？我的那些曲，个个都是从前父皇和皇兄挑细选的护卫。今日我来时，不过带了百来个人，还有一半留在庄园里。这些人可不能通通折在朱家。”

    她的语气越说越冲：“我既然选择了帮你们，那你们便该给我解决问题才是。”

    “这是自然。”宋和轻笑着说，适时退了一步，“倘若真要到了兵戈相见的那一步，朱、张二族也得好好思量思量，看他们能不能承担得起因为与北府军战而产生的人员伤亡和政治代价？北府军向来骁勇善战，三吴世族豢养的曲，就算再悍勇，也抵不过战场上拼杀来的将士。公主，您要相信，朱、张二族之中，还是会有几个聪明人的。”

    司恒翻了一个白，重重地甩了袖：“我可不能拿我手活生生的命去赌这么个可能。”

    宋和听了这话，脸上浮现了一副略显夸张的讶异之：“公主，您生皇室，应当比谁都清楚，这世上之事，可从来都没有什么百分之百的确凿可能。我确实无法给您什么保证，您若实在担心，那便先回朱氏的坞堡吧。”

    “你——”司恒没有想到，宋和竟是这般的态度。

    她愤怒地指向宋和：“你是什么人，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好生想想，若是惹恼了我，害得事谈崩，你要怎么跟郗途代？”

    “若是事没有谈成，在自会想别的办法将功补过。”宋和的声音依旧平静，衬得司恒的愤怒如同一张脆生生的薄纸，充满了厉荏的无力。

    他说：“北府军有人有钱有粮，自然会有数不清的法来推分田籍之事。会稽和吴郡境，并无一个司氏的公主，可事不也正在顺利推行吗？倒是您，公主，您才该好好想想，若是我们没有谈妥，那您又要怎么办呢？”

    “你放肆！”司恒愤怒地抓起茶盏，冲着宋和扔了过去。

    “虎落平被犬欺。”她的指尖掐了手心，“你这样的东西，竟也敢如此与我说话？”

    “公主息怒，在也是为您考虑。”

    宋和低看了前的茶渍，袖中的拳虽然攥，可脸上却并未浮现丝毫怒，甚至还了一笑意。

    他见好就收，没有再接着怒司恒，而是从袖中取了一块净平整的丝帕，跪在司恒的旁，轻轻捂住了她那微微颤抖着的、通红的指尖。

    司恒的光随着宋和的动作而移，她想回手来，可宋和却加大了手劲，隔着一层薄薄的丝帕，握住了她的右手。

    他的声音轻缓而平静，可却无端地令她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