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发邀请：“看你这柔柔弱弱的模样，也不像块打仗的料，不如跟我回建康生意，帮你们女郎赚些军费。”

    司恒侧看向郗归，想为薛蓝说。

    薛蓝因最后一个问题而瞪大了睛，她短暂地停滞了片刻，但很快便了回答。

    薛蓝定地拒绝：“多谢公主，对于您的好意，民妇激不尽。只是战场上的罪过，还需在战场上来代赎。民妇虽不比其他妹壮，却还算年轻，还能好生锻炼，追上妹们。民妇定当抱着为北府而战、为北府而死的决心，磨炼自己的魄与意志，成为一个合格的女将士。”

    “阿蓝，你怎么这么狠得心？这该有多痛啊？”

    薛蓝今日的举动，倒令司恒去除了几分对她的成见。

    “没有人会选择一个黥面之人作为细作，因为这样，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薛兰跪伏在地，诚恳地说，“女郎，这并非民妇赎罪的方式，只是我给自己的一个警醒，是我对您的一个保证。自此以后，我一定会竭诚尽忠，为您、为北府、为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郗归看着薛蓝瘦削的，徐徐说：“从军并非一件简单的事，也许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持。”

    早在薛蓝门之前，郗归便已从南烛中知晓了此事。

    “民妇的兄与丈夫，都是北府军的将士。民妇知军中的辛苦，也打心底里好了准备。请女郎开恩，给民妇一个机会，民妇一定好生训练，不会让女郎后悔这个决定。”

    她说：“女郎，关于您昨日的问题，这就是我的回答。”

伤。

    薛蓝没有说话，只神地看着地面。

    薛见从小柔弱的妹妹受此大罪，忍不住红了眶。

    医者叹气说：“唉，这么年轻的女娃，你这又是何必？”

    她虽不完全认同薛蓝的选择，却因她与自己截然相反的毅然从军的勇气而到敬佩。

    薛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薛父冷哼一声，甩袖回了屋，薛母也急急地抱着阿福跟了上去。

    当日午，薛蓝再次求见郗归。

    可薛蓝却不同，她如此定，以至于其看似瘦弱的躯，竟产生了令人敬佩的光彩。

    颊边的疼痛反倒让她心中安定了几分，此时此刻，她脑中前所未有地清明。

    薛蓝扯笑了笑：“哥哥别担心，我没事的。”

    她想到郗归前几日说过的那句话——获取权力的路，从来都不好走。

    她说话时牵动了伤，不由了气。

    司恒的刀嘴豆腐心，在这一瞬间达到了峰。

    她已将这句话记在心中，但脑中有时还会闪过那条容易之路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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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纵然阿福会因此而失去母亲，那也绝对是他的荣耀，而并非不幸。反过来，若我因尽忠的举动而失去了阿福，那么，作为母亲，我将在死去之后，亲自祈求他的原谅。徐州的每位民，都蒙受女郎的大恩，理应好为您牺牲的准备。倘若真有那么一天，阿福死得其所，我也会更加拼命地向您尽忠。我会祈求佛祖，将我为您、为京、为百姓而战的功德回向于他，求上天保佑他早日回，投个好胎。”

    伤又是血又是墨，模糊地凝在薛蓝白皙的脸上，清理起来很是目惊心。

    薛蓝侧看向医者：“老伯，我这些，本就是为了赎罪，请您不必为我清理墨，就这样吧。”

    她注视薛蓝，缓缓问：“你当真执意要加女军吗？战场上凶险万分，敌我之间看不见的谍战，亦是惊心动魄。刘石的例近在前，你是否当真打定主意要成为女军？哪怕你的孩会因此而失去母亲？哪怕你可能会因此而失去孩？”

    薛蓝说完之后，缓缓抬起了，定地看向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