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可以不断换人上前车战，刘却没有那么多人可用。

    起初，他们还能够冲峡山，主动击，冲散敌阵。

    可到了后来，北秦大军源源不断地涌，北府军能够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终于只局限在了峡山，被动地迎接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峡山很快就躺满了敌我双方的尸，弥漫起令人发呕的血腥味。

    箭矢越来越少，以至于将士们只能在一场战事结束后的短暂空隙，从尸上箭矢。

    就像现在，傍晚昏暗的光线之，刘刚刚猛地一支箭，正狠狠着溅到周的污血。

    他低声问许方：“火药都布置好了吗？”

    许方面凝重地答：“布置好了。”

    刘掀开几尸，跪在地面，上匍匐，侧耳去听远传来的声音。

    半晌，才直起来，说心中那个被佐证了的猜测：“寿城恐怕也在鏖战，看来北秦今天是了血本了，非得拿这里不可。”

    许方抿了抿，面凝重。

    刘见状，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怕什么？北秦人这般动作，不正是说明援军快来了吗？昨夜何冲已经发了信号弹，无论如何，援军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可是今日——”许方并不畏死，但却实在害怕峡山丢在自己手中，而他则会与兄弟们一，成为这场南北大战中的千古罪人。

    “没有可是。”刘摘盔，理了理发，而后突然开始卸甲。

    “将军，您这是要什么？”许方因这忽如其来的动作而有些无措，差就喊了来。

    歌

    许方中满是担忧, 可刘却只是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将盔甲里的汗倒到一边的空地上：“这玩意实在太重，我杀了一日，再穿着它, 恐怕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那, 那也不能——”

    “我说能就能。”刘黝黑的睛, 仿佛要看到许方的心里去。

    说话间的工夫，他已脱掉所有盔甲, 仅着一件便于活动的单衣：“许方, 你记住, 峡山必须守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火药炸山。”

    这代后事一般的语气, 实在听得许方心慌, 他想也不想便拒绝：“我记不住, 您是我们的将军，我只要听您的吩咐便是, 不用记这些东西。”

    可刘却扬眉笑：“那你可不能指望我了, 且等着看我执枪, 敌阵，于千军万中取敌将首级吧。”

    “将军！”许方角已然渗了泪，“让我去！求求你，让我去！”

    刘咧着嘴挥了挥手：“勿小儿女态！老练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 你有老的本事吗？”

    他盯着许方的睛, 认真嘱咐：“记住，哀兵必胜, 我死之后，你要带着弟兄们死守峡山，可千万别让老白白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