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同样可以成为奋斗者、征伐者、掌权者。

    这一封捷报的意义，丝毫不亚于太昌三年五月，北府军渡江作战，首战告捷的那一日。

    尽项县并非多么大的城池，正如当日首战，敌军伤亡不过数百，然而，其背后代表的划时代的意义，远胜于一时的功绩。

    千载之，仍旧会有读史者看到：“太昌七年六月廿二，北府军女将，项县。”

    之中，皇后王池听闻这个消息后，久久没有言语。

    直到殿外传来了隆隆的雷声，她才喃喃说了句：“开了。”

    侍女姚黄微笑着附和：“是呀，您看这牡丹开得多好。”

    王池看了那纵然丽、却受陷于致瓷盆的名品牡丹，轻叹着说：“这算什么呢？”

    “也好，草也罢，生来就该在野外，在山里，在光灿烂，在风雨打里，那才是它们应该生的地方，是它们肆意绽放的地方。”

    “不像这里的，则矣，却毫无生气。”

    “真羡慕那些女军啊，我真是恨不得立刻如投胎。”

    “娘娘！”姚黄痛心地喊。

    王池缓缓摇：“你放心，我不会寻短见的。为么多年过去了，我总算不必再讨好别人，怎么会轻易送死呢？”

    “我只是觉得难过，这墙，实在压得人不过气来。”

    王池闭了闭，但却并未泪。

    她想：“我如今活得——连张少芳都不如了——”

    平

    王池虽然叹息, 却并未自怨自艾。

    她知自己已然过上了比这世间绝大多数女都更加优渥的生活，不该再多抱怨。

    更知自己此刻的职责是一个合宜的皇后，好好地充当一个维系安稳的吉祥。

    是的，皇后。

    大行皇帝薨逝之后, 不仅江左未立新君, 王池还特意发诏, 替辞了太之位。

    因此，她始终没有成为江左新的太后, 朝野外, 仍以“皇后”二字称之。

    这皇后虽不涉政务, 可却有提建议的权利，在一些无伤大雅的事上，不会有人轻易去驳斥她。

    不过王池对此向来慎重, 并不衷于使用这项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