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厨受不了了，名将他赶了去，要他明日早些来，再将今晚的工分补上。席墨就抱着自己的晚饭乖乖了。

    “哎呀，受之有愧。”董易嘿嘿笑， “我这里还有祛瘀止血的药膏，只要……”

    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的牙都是要被打掉的。

    “哎，可以赊欠的。”董易就眯着一双吊梢狐狸，“小席兄弟胆识容量过人，这小钱以后定是不会亏欠于我。”

    他被人扶起来。老板娘安抚好了打他那客人，又用帕夹着颗粽糖递了过来。席墨接在手心，又站了一会儿，见实在没自己什么事，就溜到了甲板上，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扒开糖纸，将那糖块和血咽。

    “不要。我真的没钱了。”席墨着糖块，“一份地图已经光我的盘缠了。”

    他不敢碰自己的脸，只想风消消。

    船刚驶离青州的时

    那客人是个武夫，手劲大，所以牙断了不止一颗。

    “打小孩，真不是个玩意儿。”董易挥着扇给他扇凉风，“怂包就是看你好欺负，在掌舵那儿受的气发在你上，也是够可以了。”

    距离蓬莱洲越近，船上的伙就越发不好。当然这只是针对住底舱的帮佣来说。上那些大人依然享受着每日的优鲜供应，甚至还能用他们喝不着的清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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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打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想，次得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总要挨人揍了。

    席墨就笑了，“谢谢二哥。”

    一牙总共那么多，听先生说现在是换牙期，后面还会有新的牙来。

    “那便欠着二哥了。”席墨知他必是想再讹自己一把，也不提价钱，拿过那药膏就往底舱走。从衣服垫的草枕摸一袖短刃来，去对着午后的光亮亮地举，将了的地方一一抹遍，看着更加惨不忍睹了。

    席墨了渗血的牙齿，觉白日里那颗粽糖的甜味还在。他将一泥腥味的海藻汤慢慢咽了，将碗搁在地上，往席上一躺就不动了。

    候，席墨都会借了厨房的钓竿来，趁着午休时间在船尾垂钓。每日拢共能得那么两三尾海鱼，晚上就能多一碗加料鱼汤喝。可一过星沙屿，任何垂钓都被禁止了。如今他的嘴本就了，石般的饼一也咬不动，泡在海藻汤里更是化都化不开。

    一个人停在他边。是同舱的小江湖，叫董易，此次与他一样，也是去海上蓬莱洲求仙问的。

    董易这药膏也不知混了什么，药味儿极重，熏鼻。席墨将自己抹成一只惨绿的猪，也没布包扎，只能着众人的白在后厨继续穿梭。

    他生得乖巧，饶是瘀血的面颊了老，看着还是讨人喜的。

    打了半宿，终于是听到有人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