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要死在海对面了。我想老那么轴一个人，我死了他一定很难过。”

    “我不能让老失望。”

    “将我送到扬州前，说我一定要息。如果我不幸折了，他才会续亲。不论生儿生女，还叫我的名字。”

    “他这辈，就只会有我一个孩。”

    “我知他素来不会安人，只会瞎说大实话。”

    “可我还是恨。”

    “那个时候，我不懂修仙对他来说到底是多大的事。”陆嘉渊映澄空，目遥远，像是看见了自己家乡那片土地，“但我现在懂啦。”

    他说，“那确实，就是希望啊。”

    席墨想，希望么？

    便是绝望里以血溉培育的。

    又痛又。

    但你看着它的时候，全然忘却了痛苦，才终于能够在绝境之中活去。

    “敬希望！”陆嘉渊向着火光举觞。

    席墨低低一笑，起杯相击，“嗯，敬希望。”

    那罐里的酒仿佛无穷尽，两人不知喝了多久，后来在柴禾间睡了过去。

    席墨醒来时，发觉自己已被挪到了屋中。在榻上躺得方方正正，额上还搭着一块温巾。

    就见陆嘉渊转了来，“醒了啊，正想来叫你呢。”

    他梨涡浅漾，“午时过了，瞰江祠也要开了，可别一觉把义卖会睡过了。”

    席墨起整理一番，“师兄不一起来吗？”

    “这不是小叶还昏着吗？我等他醒了，一起走。”陆嘉渊欣，“他况比我想得还要好些，再过一阵儿就能地了。”

    两人相视一回，心照不宣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