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倒退几步，先咙，再以香帕拭净角，方才心有余悸哑声，“师兄杀气这般重，行剑又不知收敛。往后可要当心敌我不分，坏了大事。”

    席墨笑一笑，不与他争辩，只一侧目，偶见余音开腰，正将几寒芒皆数纳于中。

    “承师妹之言。今后习剑，定当仔细。”席墨，“不过师妹也要记得，底莺语尚可，冰泉实在难。”

    “余师妹，看人练剑可不能站在暗啊。”

    余音膝弯打颤，却似被人掐住，叫喊不得，中泪光霎时盈睫而起。

    席墨想，原来她所用法竟是针呢。

    席墨却毫不留手，乃至杀意愈炽。他略收一息，再一倾，又将剑刃往压了半寸。

    “妙啊！”不待余音反应，余数那厢已抚掌而笑，“小墨当真有承掌门衣钵之风。龙冢一别，当叫师兄我刮目相看。”

    “师兄谬赞了。谁都知大师兄是为清虚首座。掌门衣钵，怎么说都是不到我继承的。”席墨莞尔一笑，“此不比仙派，师兄可要当心隔墙耳。无心之言教有心人听去，最会加以利用，凭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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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但有那么一刻，他仍锐察觉到一叶之间清啼忽灭。这沉寂的时间过于漫，他剑势一转，当即劈了过去。

    席墨掸了掸剑刃，听那嗡鸣有若龙般散，慑服院中一切声音，这才微笑，“当是拜师所赐。前些日我天天听她磨刀，这一拿到新招式，就迫不及待地试着会了一番。”

    方才短兵相接之时，他就听着声音不对，又知她绝不会空手接白刃。现瞧着她掌间落的惹泽，这便想了起来，暗这定是与那祀殿莲系同源的藻玉。

    又“哎呀”一声，有些担忧地看着余音的破烂袖，“师妹还好么？朋友之间的切磋，可千万别伤了和气。”

    他，“小墨这般年轻，当真不必拘泥于此。学得古之辈恪守陈规，那可就没意思得很了。”

    就听折扇一展，意盎然的莺啼与佻笑一并曳于耳，“怎地半月不见，小墨的剑风如此凶悍了？”

    余音一手挡剑。虽是护住了面门，却抵不住那瀚然剑意。指掌轻颤间，旋即有血自列缺炸至肩井，一条雪白的云袖也随之裂作丝缕之态。

    她那柳叶瞪得极大，甫一张即是一嘴鲜血。

    当是时，一条龙须索破风而来，四两拨千斤般将席墨那剑刃一勾，卸了他几分力，又游刃有余地收了回去，活般盘回腕上。

    “哎，据之皆是自家人，怎会有人闲传是非呢？”余数摇摇扇，“无非师兄弟间的俏话，说得再多也都是玩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