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诚心诚意，“要见苏蒙老还需些时日，你可以先去找小师叔。”

    丁致轩冷，“他的师尊也没了，现在定是躲在里偷偷哭吧。我就不去打扰了。”

    得，又给掌门骗来一个。席墨想，这是和凌枢老多大仇啊，这么无遮拦地咒着人没了真的好吗？

    想着便微笑，“不然。殿里正闹呢。小师叔在审宗小主，你不要过去看看吗？”

    丁致轩一怔，“此话当真？”

    “嗯，那位你还认识的，说不定他知苏蒙老落呢。”席墨恳切，“这等良机摆在前，真的不去一探究竟么？”

    丁致轩再不耽搁，冲他一抱拳，了声“多谢告知”，就匆匆观了。

    在东海上漂过八个昼夜后，席墨直奔经济峰而去。

    只过了外闻峰时，他意识往左手边望了一。

    那是后山的方向，只要数个时辰就能到。

    但指间的孤明碎片，正透过碎衫烙着他的掌心。

    得灼目。

    席墨睫如被漫天云雾扑。他一气，小声，“师父，我回来啦。”

    埋在心间的痛意，也就在这一刹那复苏，似一团沉黑的铁块落熔火的剑炉，火星四溢，燎烧血。不过须臾，脏便仿佛给那烧红的铁得滋滋作响，吞吐之间，都是焦糊的血腥味。

    “师父，我好痛。”席墨兀自碎语，“我后悔了。那石佩我不该埋的。我应该央着你很多很多。攥成一串儿挂在上，去哪里都不怕了。”

    ……那个时候，如果江潭在场，事会否有所不同呢？

    答案只能是无解。但席墨自觉，就算真能那么多石佩，自己概也舍不得握碎一枚的。

    他指尖轻颤不休，受不住腑脏间的烧灼，慢慢缩成一个小团儿。纵是痛得发苦，仍在勉力维持千秋剑笔直不移地朝主峰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