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了片刻，面上蔑笑愈，“这玩笑可是不好笑得很。倘若您真的是宗主大人，那么属斗胆，请您放昆仑双戒，也好让咱们开开界，拜上一拜。”

    江潭只是略略一滞，想，又没收住。

    也总算明白，为何陆霖来敲门时，会一面吐血一面看着自己。堂堂一条昆仑左护法，复杂，言又止，非但在门上死鱼般扭动，还要拉着脸来哼哼唧唧。

    江潭不语。他如今，确实没法证明自己。不过这也保证他仙派，更不会有人认得自己。

    但他仍是，“既然你说了他是宗主的东西，我说放便放了。”

    江潭就知，陆霖和洛兰没把自己走的事说去。

    这玄衣人，居然被他的威压生生震死了。

    这对妖族来说是致命的压制。他们只能受到绝对服从，就算心再抗拒，也抗拒不了这份生来镌刻于血脉、亦将代代传的敬仰与畏惧。

    江潭看着他鞭，只平静，“是么？”

    这就照实，“没有带。”

    那人了，匍匐在地上继续发抖。

    略一思索，就放了威压。

    “不，被师公知了，会受到比死更严重的罚。”那弟清楚自己惹上正主了，很是难过地血泪，“请您亲手死吧。”

    江潭想了想，“一定如此吗？”

    那人义正言辞，“冒犯宗主天威，理当死。”

    “无妨。”江潭淡淡，“你我从未见过，不必多礼。”

    那人冷笑不已，“小哥究竟是何人，说话这般不客气？”

    他向来受不到这份压迫，手自然没有轻重缓急。况且雪球不见之后，步雪里一个活也没有，他便不用再去克制这份天生天成的威力。

    是个混血。

    江潭想，他没有听懂。

    血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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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也好，否则仙派那里说不定就不好了。

    那人觉得可笑，“小哥胆不小，为了充英雄，竟连宗主都敢冒。你若说个其他什么人的名，我或许还会信了的。”

    那人惊呆了。缓缓跪在他前，惊疑不定，“主上，真的是您？小罪该万死，竟不识得天颜。”

哪里会独自一人凭空现在万里之外的祁连山。

    这等渗透骨髓的压迫，他已现了妖相，脸侧黑鬃密生，中獠牙疯。

    便直接，“禹灵君。”

    江潭顿了顿，一步步走过去，靠到近前时，发现他不抖了。

    江潭这次要去蓬莱，上除了一粒石丁香和一双匕首，什么能彰显份的信，全都收在步雪的冰匣中封存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