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江潭又想，这么样养一段时间，绪或许还能稳回来。待人心养好了，再将理皆尽与人说明白，应该就会主动放行了。

    “知我是怎么发现你的么？那个时候，你在发光。是我以为已经熄灭的光……是本该属于我的光。”他淡淡，“师父，我的光都被你带走了。我好像瞎了。”

    这才踩上秋千，挨着江潭坐来，顺手攥过他的发辫，在手里，将归束好的发丝一挑来玩儿。

    江潭想，现在噩梦成真了。

    席墨笑了一声，放过江潭的发，倾一倒仰在人上，伸手去摸他额心的冰纹，一用手指描廓。

    江潭了手，走到崖旁，看到素来用作床铺的那枝，吊了一只硕大的秋千。

    江潭意识去看席墨的睛，只看到他微笑了一。

    “你说，如果没有魂印，你现在会杀我吗？”

    他刚放竹箸，席墨已将碗碟收了，把清浸的帕搭在他手上。

    “两千个日夜不见，虽然恨透了你，但我还是很想你的。”

    江潭想，不认。

    一瞬间，似是福至心灵，想着前些日席墨那么副毁天灭地的样，说不定是因为着和昆仑打架，很久没有吃好，所以看见自己就疯了。

    他真的很轻，已经坐好了，在上拧作一的藤绳都没有动。

    说着还笑得愈益灿烂了些，“遇上我算师父倒霉，你就认了吧。”

    江潭果真坐得很稳，看着刚编好不过半日的辫又要给扯散开来，却依是动也不动。

    他指戳了江潭眉心。

    江潭想，果然，他一吃饱心就会好。

    “师父，你很好啊。是不是无论对你什么，你都不会有反应？”

    他不说话，席墨就轻轻叹了气，“真是可惜。”

    “后来我想，不睡觉，也就不会梦了。但是那更糟，我现了幻觉。很多很多，比噩梦更真实的幻觉。”

    席墨跟着落在一旁，伸脚踢了踢红杉板，将整个秋千踢得晃悠不住，又笑眯眯，“师父坐得真稳呢。”

    “不过师父这么想，也无可厚非。”他又很理解似的说起来，“所以你明白了么，不挑不拣，随便收徒，大有可能会收到白狼呢。”

    席墨好像看了他的意思，轻哼一声，“你知不知，你走之后，我每次噩梦，都会梦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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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踏上松枝，秉持呼，一片白羽般坠在板上。

    江潭没声，只想，目前来看，他好像比前几日正常，但是不能掉以轻心。

    好似与从前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