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便似有所忆，“你第一次与我递的蜡烛，和这个得一样。”

    说着笑了笑，“你知么，那时候你站在庖屋门，我居然将你当成了阿娘。”

    其时他已十一岁，独自在步雪度过了三年时光。

    明姬怔了，想不到这个孩竟是从天而降前来相助一般，不由抿，了句“谢谢”。

    那天他早早睡，睛刚闭了没一会儿，却觉脚边团着的雪球溜一站了起来，顿了几刻，跃床便蹦了去。

    待得抹净手指，他正思索着要不要脆直接上去睡觉，就听席墨，“站着什么，过来啊。”

    他面上从来少有表，就这么停在几丈开外，静静地不说话。

    茫崖之上，明姬裹风袍，在风雪中瞥见一亮，一时心提了一半。而后便望见那个华发银瞳的少年，提着一盏琉璃莲灯徐徐而来。

    她便无奈地笑了笑，不抱希望地，“六宗可知，这霰雪阵的路在哪里？”

    “师父你快些。”他说，“收拾好了，就来陪我看雪吧。”

    他说着，往人嘴里了一粒糖。

    江潭略一思忖，从怀中取一只犀角雪烛，在灯芯里燃了一把虚若空茫的白冷焰，堪堪递在她面前。

    “被我捉住了吧。”席墨眉盈盈，皆透笑意，“师父你怎么回事？多大了，糖一引还就真来了？”

    江潭迟疑片刻，刚走过去，就给扯住衣带压在了兽里。

    “我见你们那里亮堂啊，都有彻夜明的架势了，这还用得着蜡烛吗？”

    “跟随烛光走，雪散阵。”他淡淡。

    “师父，你在昆仑也是这样么？上总带着这么多蜡烛？”

    “……嗯。”

    江潭看雪狐跑得匆忙，也不知是了何事，自执了灯去寻。

    江潭将那糖粒藏在，只，“你再动，这里要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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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得着。”江潭，“不全是用来照明的。”

    这么一说，却是想起一件事来。

好了放在桌上。

    “有你在，不会的。”席墨将白烛扶起来，一挥手送上了石桌。

    又从怀中取一只小方盒冲他摇了摇，“百合莲糖，我新制的，来尝尝吧。”

    江潭只觉前影骤然飞起来，稍一侧首，见席墨将那燃灼的白烛握在指间把玩不住，手底便放慢了速度，不太想过去了。

    他用茶漱了漱，见江潭仍在泡碗筷，自去藏纳室中拖一块兽褥来，端端正正地摆在崖豁。

    席墨一侧目，方才撒了手的那烛火正歪在江潭铺散一地的发上，却并没有蔓延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