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潭并不接话，只，“但是一棵云浮木只有三，折去其一便没法浮在海上，你们的路就断了一截。”

    席墨“哦”了一声，“所以你之前是在同我说废话吗？”

    “不是，我在同你商量。”

    “你就这么急着回去？”席墨，“安心待着吧，九野图落成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

    “落成就晚了。”

    “什么嘛，你们果然又想搞事。”席墨，“宗主大人的计划，能同我说说吗？毕竟我可是你的好徒弟，说不定被你一张巧嘴了志，鬼迷心窍地就去替你办事了呢？”

    “席墨，你并不是容易心移志的人，相反，你很定。”江潭，“你早该知，立场不同，说什么都是错的。自诞生起，妖与人便天然对立，无论我再什么，千百年的积怨都不会因此一笔勾销。”

    “我只能保证，我所为之事，将尽最大可能利于一切生灵。不分立场，无谓对错。”

    “师父能有这想法，我都不知该称一声伟大还是离奇了。”席墨啧啧轻叹，“不过你也真的太会招骂了。我不清楚你要什么，可你一旦了，大概就要坐实暴君之名，永生永世钉在耻辱上啦。”

    “很久之前有人同我说过，是无法求的事。纵然世上将无一人你，你也不会因此改变分毫。”江潭，“他人之憎，本该与几无关。”

    “师父原是这么想么？”席墨呆了呆，“你这样，和死有什么差别？”

    “对我来说，这才是生。”江潭澹然，“只要活着，就是好的。”

    “……既然如此，那便活着吧。”席墨轻声附和，“师父要比我想象得厉害许多呢。毕竟于我而言，活着才是最难的事。”

    说着便握上了江潭的手腕，“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不能活了。但是师父你，好像无论如何都能活去的样。”

    “这功法，我太想学了。”他目光真挚，“所以活给我看看吧。”

    江潭想，这不是功法。但他只是了，任由席墨再次吻住了自己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