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句集注》糊他？你本就蒙混不过去的！你堂堂神女，怎么可以犯这错误？人设会崩塌的！”

    他的话说完了, 却没有得到林久的回复, 于是神海中陷了一片死寂，系统几乎就要在这片死寂中生不安。

    林久忽然开, “你之前, 应该不太乐意我用神女的方式去完成任务吧。”

    她没有给系统留说话的余地，自顾自地说去, “为什么突然开始担心我崩人设？”

    系统愣了一，声音陡然低去，糊糊地说，“……我关心你嘛。”

    “原来是这样啊。”林久平平淡淡地接受了系统的答复，仿佛全然信任系统。

    这时董仲舒恰好又在侍臣的引领走上宣室殿，林久的视线自然往董仲舒的方向看去，系统松了一气，立刻转移话题，“董仲舒回来了哎。”

    林久没说话。

    系统继续转移话题，“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这一回来，格碎了起码一半。”

    重新站在宣室殿上，董仲舒的表看起来还是很平静。

    他显而易见在等待刘彻开，可刘彻本就没有开的意思，他跪坐着往后挪动双膝，抬手向林久了一个“请”的姿势。

    引着董仲舒来的侍臣又站回原位，照来的天光在阔的室中漫漫飞舞，没有人说话，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刘彻上，向林久上转移。

    从现在开始，林久接了这一方战场。

    董仲舒看了林久一，他平静的表在此时有了一丝波澜。

    但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然后他就低垂颅，双膝跪地，摆了先前面对刘彻时那样的姿态 。

    恭谨，守礼，无懈可击。

    可是，从某意义上来说，这样的姿态何尝不是一傲慢？

    他也确实该傲慢。

    窦太皇太后已经死去了，宣室殿上刘彻年纪尚轻，他拿这位君主的心思就像是小孩拿手里的玩。他只是说了几句话，写了几卷竹简，此后从朝堂到天便都要照他的言语去思考去运转。

    以己心代天心，何异于在世称神！

    所以他倦怠，他傲慢，他漫不经心，因为他已经得到了凡人这一生所能得到最大的成就，往前往后，都已经是，无路可走。

    可是林久比他更漫不经心，她看着董仲舒，可她的神冷漠得简直像是在看着一块石，或者一野草。

    董仲舒一言不发，他又变成了那个样，厚睫遮挡，珠都不见一丝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