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菜和酒都冷掉了吧，要换新的。”林久说。

    她看了一会儿这新的酒爵，像是在发呆，然后又看向刘彻。

    是那温温的，小女孩儿的笑。

    他知安城中有言, 说他坐在未央中放鹰，鹰飞多远他的睛就看到多远，这简直是天神的所作所为吧？那些人因此畏惧地称呼他为天命的皇帝。

    刘彻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睛。

    叫阿竹的那个侍女一直跟在她后，此时也接过侍宴侍女手中的酒樽，在林久面前新换的酒爵中注满调了甘蔗的酒。

    有侍女鱼贯而，撤掉残宴，重新呈上新鲜的菜，添上崭新的酒。

    所有人都傻了，有些人甚至难以维持表象，不顾场合地了目瞪呆的表。

    那时候他还很冷静，数过这一次得到的宏图霸业和丰功伟绩, 想到霍去病又想到张骞。

    刘彻也正在看她。

    前所未有的举措带来前所未有的危机, 血沸腾着往脑里涌，角青突突动，但那危机之后不是惊恐, 而是惊喜！

    她和刘彻坐得太近了，视线稍微偏转就能看见刘彻的侧脸。

    但林久没有看他，只是埋喝完一满杯酒，满满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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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宴席上的乐音变了，绵柔婉，如同低柔的叹息。

    她的姿态有生疏，两只手捧起酒杯，而没有像礼仪要求的那样，一手举杯，一手挽住袖。

    蜡烛也换了新的，原本逐渐黯淡的光焰一又明亮起来。

    系统地叹了一气，他其实不太听得懂林久在说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很怅然，就是大之后发现没办法再回到小时候的那怅然。

    而这仅仅是他伟大人生中一个细微的片段。

    系统的怅然消失了，新奇地看着这些事，“这就是添酒回灯重开宴吗？这个时代也这样么？”

控制他的机会，让他自己选择自己要走的路。”

    他们对视，然后她笑了一。

    这样近的距离，系统轻易就看见刘彻的睫轻轻颤动了一。

    林久把喝空的酒爵又放回去，铁质的酒爵是银，与从前青铜酒爵的金并不相同。

    武帝的鹰03

    林久说，“为什么不放开他的手呢。”

    就像是之前及时挽起披帛一样，他本就是时刻在留意林久的动向。

    于是在这场庆功的宴会上, 刘彻一边言笑晏晏, 一边在心里盘算。

    其实从挽披帛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有一些变化正在神女上发生。

    这一瞬间他完全没想到他应该什么表，本能先于理智为他决定, 莫大的喜悦汹涌而来，一直把他淹到没。

    神像张嘴，以，享用祭祀用的酒。

    刘彻已经举杯与满座同饮了第一杯酒，就在他放酒杯的同时，阿竹捧着酒樽又退回林久后的时候，林久举起注满酒的酒爵。

    倘若心的声音能象化，刘彻心中拉响的警报已经掀翻了整个未央的屋。

    他冷静地数遍这一生，以理智和荣耀构筑起固的堡垒，不带丝毫绪的波动, 仅仅是在准备，为了迎接之后将要到来

    系统越说越茫然，他沉思良久，最后只是喃喃说，“可是，为什么要放开他的手呢。毕竟是他的外甥啊。尤其是他们两个这样，卫青其实就像是他的父兄一样吧。”

    “卫青可以有无数个乖巧的外甥，但他这一生，也只会遇到一个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