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人中风行的雅音不同，匈人的歌曲中多的是一奇异的音，系统不太懂那要怎么形容。

    翌日董仲舒启程去往陇西，东方朔远送十里，折柳相赠。

    不知于什么考量，刘彻同意了。

    他看着东方朔目瞪呆的面孔，风轻云淡地说，“明天就要走了，教彼方蛮夷，以正我儒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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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句时，他语气好像有不太一样，系统忍不住看他的脸，但他低着，影覆盖，只能分辨他眨动的睫，而看不清楚他的神。

    正因如此，他们尽祭祀神，尽也祈求风调雨顺，但其实不认为神能改变什么。

    这是他最近的乐趣，拿林久的【白泽】视角当摄像玩，时代沧桑和人的表都是满分，随手一拍就是大制作既视。

    他真的向林久说那些神异的事，但跟系统想的不太一样，他不问，只是讲。

    教彼方蛮夷，以正我儒冠。

    而匈人以为的神和汉人也并不一样，而更近似于先秦时的概念，他们觉得神是规则的集合，如同雷霆雨，亦如同羊群在天□□，在秋天生小羊羔。

    讲的也不是那一夜的事，而是说，匈以为世间万从天空中诞生，天是万的母亲，他无所不能而生，因此他们的神被称之为【生天】。

    系统哭了，泪满面，“聚散苦匆匆，太好哭了！这个镜就这样拉，看起来更煽了！”

    他还说了匈语中【生天】的发音，唱了一小段匈人赞【生天】的歌曲。

    那天的宴会之后，霍去病找到刘彻说，之前在战场上遇到那些神异的事，心里有些疑惑，想要向神女请教。

    说到这里时霍去病停顿了一，像是在思索应当如何措辞。

    月明千里，漫的终于走到了尽。

    送别之际只说了珍重，没有问此生是否还能再会。

    很快他就想来，他说，匈人认为神没有心，神的腔里只是一块铁石。神也不懂得什么是拯救，神只是存在着，在应当创造的时候创造，在应当毁灭的时候毁灭。

    失语良久，东方朔喃喃说，“所以你之前说博望侯是陛的鹰，你懂他要去的事——”

    系统的注意力又转移回来，“霍去病今天还来嘛？”

    东方朔把这句话在心里颠来倒去地念了十遍。

    ——

    一时间他想说什么话，但一个字都说不来，他想起董仲舒那时候说，这天地之广阔，永远没有足够的时候。

    可以追溯到秋时代的古上，人走远了，烟尘渐渐止息。

    这是他最近的又一个乐趣，围观霍去病。

    那个问题忽然有了答案，为什么董仲舒和张骞同时得知陛征讨匈的消息。

    不是因为游鱼和麻雀没有相通的心意，也不是因为鹰看不上呆呆脑的麻雀，仅仅是此生短暂，而天地广阔。

    这一位尊神自一名叫“萨满”的教派，类似于先秦时的巫祝，信奉草木和天象，但又有些分别。

    那些珍贵的时间，只足够费在路上。

    于是霍去病就来见林久，和在外时的肆意完全不同，也不像在宴席上时那样玩小把戏，他每次来都恭谨地见礼，视线谨慎地低敛着。

    董仲舒笑了笑，“是因为我也一样，我也是从陛手心里飞起来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