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时间还早，上午的光斜斜地从玻璃窗透来，两人依旧是面对面而立，这相似的形，仿佛时光仍然停留在那一天。

    那回想起来依然会令汤取隐隐羞耻和痛苦的一天。

    易磐皱眉注视着他几秒，问：“你想把账还了？”

    原本只打算一个人来悄无声息地把账还掉，现在额外多了一项跟人解释的工作，汤取也不恼。

    比起还钱这件事本，衍生来的麻烦简直称不上麻烦。

    至于为什么要让易磐陪着他来，他说服自己的理由是，易磐好歹是那个奇葩家的一份，不是么？

    汤取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笑问：“不还的话，难还能赖掉？”

    “就算要还，也不到你。”易磐神微冷，“当初订酒席的不是你，收礼金的也不是你。谁张罗的这一摊烂事，就由谁来负责。”

    汤取面苦笑，反问：“你觉得他们会负责吗？”

    易磐目光一顿，：“他们要是想赖，饭店的人会走法律程序，到时候不是打官司还是罚款判刑，都随便他们。”

    认识这么久，汤取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堪称任、几乎带着一丝孩气的话来，不由有些伤又有些心酸。

    他垂沉默地看了会儿地板，最后抬看着易磐，说：“当初决定办升学宴，我没反对，造成今天这样的后果，也有我的原因。”

    易磐冷静地问：“你就是这么说服自己的？骗得自己都相信了？”

    汤取被噎了一，目光不善地瞪着他，说：“那我能怎么办呢？”

    “别，别，就行了。”易磐，“你不可能活成所有人都满意的模样，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