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从小到大成绩都很好的好学生，汤取习惯了保持书本和试卷的整洁清，解题思路和步骤都写在草稿上，确定之后再誊写答案到答题框。

    过了一会儿，辛辰都快睡着了，突然听到他问：“你写作文会一个字包括标符号都不错么？”

    易磐反问：“不学习你能考上大学？靠打嘴炮？”

    易磐猛地坐起来。

    不说成绩，光说这份细致，易磐就服气的。

    易磐轻轻笑了一，说：“是啊。”

    这……确实谁也说不准。

    黑暗中，易磐幽幽地吐了气，说：“我小时候觉得他很可怕，可是又忍不住依赖他、服从他，毕竟……他是我爸。”

    辛辰“嗨”了一声，不以为意：“谁不是从小时候过来的呢？我小时候还觉得我爸比秦始皇还掰呢。我们现在不都大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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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辛辰脑迷瞪转不过弯，“打了草稿吧。褚晶晶写作文还经常涂黑呢。”

    估计易磐也嫌麻烦，从来就没想过以后上大学的事。

    易磐没声，大约还在慢慢消化着今晚的对话。

    等上了大学，难易振华还能追到学校去？

    易磐没开灯，直接穿过客厅，了房间。

    辛辰迟钝的脑一时想不反驳的话，服了，破罐破摔：“不止写作文，我连简答题都能一堆错别字。怎么，你问这个是想羞辱我吗？”

    这逻辑，没谁了。

    “可是他写得很畅工整。”易磐轻声说。

    动静太大，辛辰被吓了一，瞌睡都飞了，也跟着坐起来，问：“怎么了？你什么？”

    就像掉了一井里，越往上爬，看到的天光越开阔，慢慢就会发现，曾经盖过的冷没那么恐怖，等以后爬到井，说不准还能扔块石去听个响。

    家里保持着他午离开时的原样，晚上十二，还不是易振华他们回家的时候。

    但易磐已经迅速穿上鞋打开门去了。

    几十上百张的草稿纸被收得整整齐齐，用塑料文件夹夹着。

    只是此刻没工夫佩服，他把一整摞草稿纸取，哗啦啦地翻动起来。

    他拉开书桌的屉，里面分门别类收纳着汤取中用过的文、获奖证书、课外书籍，以及……草稿本。

    辛辰有些困了，垫在手臂上，缓慢地眨了眨睛，说：“我们才十六岁，活到六十岁还有很久呢。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能变成别人惹不起的人。”

    “啊？”辛辰傻愣了会儿，慢半拍反应过来后，带着困意骂：“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聊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