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胡远山讪讪笑，“宝香格坦率，虽然脾气直，但人很真诚。能追到她是我的运气。”

    汤取似笑非笑，双手握撑在桌面上，缓缓：“只要你是真心对她好，我当然很支持，也很放心把她给你。不过呢，说到底，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有些话就不得不说在前。”

    他来这儿是为了找梁宝香，现在人家儿主动提到关乎未来的话题，胡远山虽然觉得时机不对，但也只能很理解地：“当然，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于是汤取拿过旁边的手机，在屏幕上了几，开一段音频，把音量调到最大。

    安静的会议室里，手机里传易振华的声音。

    “……那孙，老当然知。以前不是在包装厂会计么，人模狗样的，得一副窝样，胆倒不小，从厂里搞钱，结果当然被发现咯，地卷铺盖走人了。再后来就到瞎晃，什么都。”

    “早前给老老太太卖药，吃死过人……追责？追什么责哦？本来就一把年纪活不了几年，平时又瞎吃药，吃死了怪谁，难家里人还浪费钱尸检？……应该有人打过他几顿吧，没听说赔钱，反正这孙后来就没卖药了。”

    “……之后就听说他和人合伙去搞什么光伏发电板了。怎么样老怎么晓得？……大概就是去乡找农民租屋，装发电板，反正也是骗钱的玩意……”

    汤取关掉音频，只见胡远山的脸已经相当难看，人也坐立不安的。

    汤取态度非常诚恳：“不好意思，我妈要找对象，我难免要替她把把关，调查得清楚些。胡叔叔过那么多营生，到现在都平平安安的，肯定有一些护的本事。你也说了，我妈人很真诚，想必你也会真诚对她。”

    虽然本不认识易振华，但自己被人掀了个底朝天，胡远山绝对愉悦不起来，皱着眉表郁。

    他勉解释：“这些年生意免不了得罪人，我们那小县城，你也知，说闲话的比实事的人多多了。”

    汤取：“我当然不信这些闲话，我妈看上的人肯定错不了。”

    虽然明知他说的都是违心话，但胡远山也不能怎么办，只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