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人的父母和这个村又恢复了从前的宁静，随着时间的逝，议论她的人也许也会渐渐淡忘她。

    许多于是个善良的女人，她万分舍不得，但最终还是同意了，她和颜珍宝不得不搬到颜二伯的茶馆去，就住颜邵艾过去住的那间屋。搬过去以后许多于还兴的，住在这里她发现跟丈夫之间的关系好像变得更亲密了一。

    ——“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熬什么似的熬过了考试，当天傍晚，郁风心事重重地坐上了去渔凼镇的汽车。

    班张俊像哥们儿一样搂住鲁达的肩膀，仿佛一夕之间摆脱了学生份，气特别“社会”：“晚上聚餐啊，吃火锅，吃完唱k！地我发群里了。都来，一个都不许少！”

    鲁达以及三年前把他招来的曹老师等人从人群里跑过来，问他觉怎么样，他勉笑笑说：还好。

复纠结，如果听她的话早去早回就好了，如果早到十秒就好了，如果不轻视她就好了，如果不和安立群发生冲突就好了……对……一切都是因为他和安立群的冲突。他搞不定，摆不平，他自以为是，他是个废。

    人群散去，他终于能拿小灵通拨通那个打了无数遍的号码。

    现在变得更糟，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失去了死者应有的谅解，失去了父母的心疼和怜。所有记得她的人，都会认为她不值得被同。

    他们的房比较新，卖了一万一千块钱，和利贷数额还差得远，许远跟对方耗了许多天，还报警请警察面协调，最后在警方的调停对方接受了一万元的还款金额，拿了钱走人。

    老师们很兴：好哇好哇，北京稳啦！郁风听到这两个字，有一脚踏空的觉。

    他又给许多于打电话，许多于还是那说辞：别担心，没受伤，没联系过，不知他去了哪里，也不知他的新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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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碑那天，许远最后给赵可人烧了一把纸钱，默默对她说：走好，我以后可能不会再来看你了。

    郁风从考场走来，被周围震天的嘈杂吵得心烦，他朝四周环顾一圈，他还是果然没有现。

    事后，许远和赵家人又凑了几百块钱，重新给赵可人刻了一块碑。

    他最不能释怀的是，一个刚刚决定重新开始的年轻生命怎么能这样就没了？为什么老天不肯给她一个机会呢？为什么她的人生不可以好起来？

    6月8号午5，卷铃声响起，像一枝尖锐的荆棘刺破十八岁的手臂，冒红宝石似的血珠。

    郁风低声音哀求她，她支支吾吾说珍宝找妈妈了，匆匆挂断电话。郁风心想这个场景跟三年前许远离开那次何其相似，这次又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