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予白中倏地划过一丝悲苦，他有些艰涩地开：“好。”

    路过客厅的时候，江霁还像一尊雕塑样坐在沙发上，只不过并非正襟危坐，而是倾上半，双手叉抵在额上，一副过度疲累的模样。

    到底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苏橙忍不住蹙眉言提醒：“江霁，累了就洗个澡睡觉，你还枯坐在这儿嘛？”

    江霁漠然地抬起，视线在两人上逡巡，最终定格在苏橙手中的钥匙上，他微微瞪圆了睛，不可置信地吼：“你要带他去哪儿！”

    苏橙摸了摸饱受摧残的耳朵，接着就气沉丹田地吼回去：“当然是送他回家啊，你以为呢？”

    江霁一时语，可是，他就是嘴，死都不肯承认自己小题大，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

    “为什么不让司机送他回家，偏偏要你亲自送？”江霁真是越想越委屈，这个池予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让他老婆给他当司机？

    “江霁。”苏橙的声音又沉又冷，江霁瞬间如坠冰窟，这些年来，他在苏橙面前，锋利的棱角早就磨得圆，习惯了顺从的人总会意识讨好上位者：“好，那你早回来！”

    有时候，江霁都会忘记，自己曾经是怎样的。

    令人卑微得低到尘埃里去，江霁苦笑着摇摇，天知他又多害怕苏橙会离开他，那张结婚证不过是一张无足轻重的纸，恐怕在苏橙中，那都是不得数的。

    五年的时间，苏橙一直都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边，他不是个傻，当然明白苏橙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那个生没多久就确诊为自闭症的苏绵绵。

    要接受最尖的康复治疗，就得动用上层的关系，砸昂贵的费用，这些显然是苏橙不备的，所以，他才会转隐晦地朝江霁求救。

    江霁只当不知他的真实目的，他不在乎苏橙是否在乎他，他在乎的唯有苏橙待在他边。

    余生那么，他会有好好的时间等待苏橙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