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的前一任主人在投影仪中留了一很早很早以前的影片，讲着庸俗的喜剧，李雁却只觉得聒噪。

    以前在家里他觉得安静，到现在又隐隐开始怀念。

    而他分明才离开不到一天。

    影片里的主角在生日宴会上亲吻，李雁忽然记起来，昨天是立秋，他的生日。

    傅纪书给他燃生日蜡烛的时候，似乎和他说了什么。

    但那个时候他思绪很，如同一游魂，他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只能尽量保持冷静和清醒，却也已经无济于事，本没有听清傅纪书说了什么。

    李雁开始到焦躁和烦闷，脑袋又疼又，他抓着饼往嘴里，想要转移注意力，很快又觉恶心想吐。

    他呕了两声，跌跌撞撞往卫生间走。

    没有小狗再跟着脚边绊人，也没有alpha的信息素了。

    李雁在卫生间门站住了脚，忽然记起来了。

    昨天晚上傅纪书和他说：“许一个朝朝暮暮，平安顺遂。”

    可他不想要朝朝暮暮，也不想要那块玉。

    李雁颤着手从衣领摸那块刻着雁的玉坠，怔怔地想，他其实自己也说不准自己到底想不想要。

    迟来的戒断反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蓦地跌坐在地上，掩着脸，泪珠从指里源源不断淌来。

    他发觉自己好像什么样的决定都会后悔，却分不清哪个选择才是正确的，好像每一条路都会走向灭亡而非生存。

    人总是这样，能够轻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会被轻易舍去，却永远比不上得到再失去那么刻。

    他手足无措地翻找自己的光脑，来来回回将联系人打开又合上，然后才忽然想起来，在他离开家之后，那个维持着自己和傅纪书之间的联系的光脑已经被他扔在了。

    这个新的光脑，已经不会再收到对方的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