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人说是去当兵，可一走就是七年，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虽说每月都有钱票邮过来，偶尔还有信件，可谁知是人是鬼给她寄的。说不定是她自己死要面活受罪，自己给自己邮寄充面儿呢。”

    久而久之，她成为先锋大队有名的年轻泼妇，谁都不敢当面招惹她，只敢在她背后说闲话。

    今天她心复杂，不想跟那几个妇吵，索两耳不闻，当没听见，等着自家孩儿抱着一堆竹笋回来放在背篓里，静静地拉着他的小手山。

    杨秋瑾牵着六岁的儿陈天佑，到村尾一条低矮的沟渠旁，用清把他满山爬，沾满早上和泥的手脚脸都清洗净。

    “你还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对吧。就算她男人没死，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那也指定是嫌弃她，不肯回来看她。谁不知当年跟那陈胜青订娃娃亲的是另有其人，被她给替了，人家陈胜青看中的是那个人，不是她”

    “嗳，陈家那泼妇今天怎么又上山来掰竹笋了？”

    “活该！”杨秋瑾没好气的从自己穿得湛蓝罩衣里掏一张手帕，一边给他净手脸上的珠，一边说：“我让你不要跟着我上山，就在家里帮你喂鸭，你就不肯，非要跟着我上山掰竹笋。你看看你摔了多少跤！我前两天才给你好的衣服鞋，又被你划拉几条，后面那条大的都能看见腚了，你也不害臊。”

  先锋大队不少女社员在这样的环境影响，思想也开始觉悟，每天活都雄赳赳，气昂昂，谁也不服谁，不死就往死里，也就造成原本持续采摘一月就能得近十吨的竹笋，这会儿采得估计一个星期只采不到两吨。

    “妈妈，好疼。”天佑被她搓得的肤发疼，忍不住龇牙咧嘴声。

    杨秋瑾默默听着，没有向往常一样冲上前，跟那些嚼的妇大战，骂得她们狗血淋。

    她清洗的动作并不温柔，相反十分鲁利索。

    “谁知呢，你说她男人是军人，每月定期给她邮钱票，她还有大队会计的工作，每月钱票啥的都不缺，啥非要上山来跟我们抢竹笋挣工分，可把她给能的！”

    先锋大队所的清村三面环山，面对大河，村坐落在山脚的小平原上，周遭有从大河里改到土里的各渠，里面的是活，又清又亮，能清楚看见底的细河沙，各针大小的小鱼在游动。

    她从小就要，行事泼辣，是个不肯吃亏的主。谁欺负她，她会加倍还回去，谁骂她，在她背后说她的闲话，她会十倍的说骂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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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秋瑾伸手了额上的细汗，觉得自己今天采不满整背篓竹笋了，于是低四寻找跟着自己上山采竹笋的孩，准备打回府之时，听见不远传来几个女人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