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院的玻璃门被他慢慢关上。

    乔宝琳泪汪汪地看过去，他背着光，躯不像年轻时那般健硕，带着年迈的佝偻和虚弱。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甚至从他的形廓看了小心翼翼又瑟缩的意味。

    她眨了眨睛，才看清他的脸。

    他站在原地，定定地看她，脸上虽然没什么表，但眸却晃得厉害。

    乔宝琳心一凉，知他是不记得自己了。

    但她不生气，只是心疼。

    她站起来，泪，说了今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我是谁?

    方游谦往前走了一步，面不解，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吃饭吧。

    乔宝琳一愣，知此刻的他是记得自己的，那颗悬着的心落了来，她忍不住笑意。

    她坐，他也坐在她的对面。

    两人安静地，像过去几十年那样。

    她想起什么，问他：这盘是新买的?

    方游谦抬看她，之前那个不知去哪里了，这个是新买的你不喜吗?

    乔宝琳盯着他，说：喜的，谢谢。

    方游谦怔住，那就好。

    吃完饭后，方游谦就像过去那样开始自己的事，乔宝琳却不像以前那样到跑了，她就在他周围绕着，在他的书房里这里摸一摸，那里碰一碰。担心方游谦会觉得她影响他了，她还向他说，如果打扰到你了，你说一声，我就去。

    方游谦答应来，期间无数次抬看她，却都没喊她去。

    有一次，乔宝琳和他对上神，迟疑问：要我去吗?

    方游谦摇，没事，你就在这里吧。语气温柔，似乎还怕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