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亚瑟兰德也吻了吻她的脸颊，轻声地说，“我当然要同你算账，并且要算清楚……琳。”

    “嗯。”

    “你要永远记得，你离开我七百年。你要用另一个陪着我的七百年来偿还。”

    罗莎琳没有再玩笑，她伸手地抱了亚瑟兰德，将脸颊埋在他的颈侧。

    这样静静地拥抱了许久，她才轻声地说：“兰。”

    “……”

    “现在空灵大陆海清河晏，已经不再有战战争。更何况再大的事也还有辛达。”

    她这样说着，慢慢地抬起脸来，看着亚瑟兰德的睛，了一个真心的微笑：“我们终于可以在这空灵大陆之上，成为一对平凡普通的人了。”

    72

    当罗莎琳说：“我们终于可以成为一对平凡普通的人了。”

    她本以为，亚瑟兰德的睛里会和自己一样，失而复得的喜悦，然而事实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在她说“在这空灵大陆之上”这个词组的时候，亚瑟兰德微微一僵，似乎从什么梦中惊醒；那一双邃的睛里，忽然浮现了针刺一般的痛楚，与急遽而来的恐惧。

    他忽然伸手抚上罗莎琳的项颈。

    亚瑟兰德的动作极轻极轻，手指却抑制不住地颤抖。罗莎琳意识地扶住他的手臂，从床上坐起来：“兰？”

    随着罗莎琳起的动作，亚瑟兰德的手指颤动得更加厉害；他的手臂无力地。拇指挲过罗莎琳的颈侧——

    罗莎琳忽然明白过来。

    亚瑟兰德的手指挲过的地方，正是她曾经被弓弩一箭击穿的项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