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以辽说不上来当受害者还是当杀人犯更能毁了自己的人生，可她现在被恐惧支了。外放的恐惧将是一力量。

    她听见自己的心声很吵，它扯动着肌和血在叫嚣。

    砍刀有重，她并不确定一刀去能不能伤到人的骨。关以辽拎着刀柄转，前却现一个人影。

    齐嘉披着白的睡衣站在不远，像一场雪那样落在她前。她能借着夜看得一清二楚。

    “关老师，你要什么？”他拢了拢衣服问。

    关以辽没放刀，但也没有继续攻击的打算了：“我说我饿了，半夜起来菜，你信吗？”

    齐嘉低笑：“你说什么我都信。”

    关以辽也烦躁地扭过。

    “其实如果你想要杀了我，可以直接说的。”齐嘉向她走过来。关以辽张起来，她握手里的刀，但又知仅拼力自己不一定是齐嘉的对手。但她很快又想到，有了这把刀，就算敌不过，也可以让齐嘉重伤血。于是她心中安定了不少。

    他走到离关以辽不到一米的距离，停了。关以辽张的时候反而不会抖动，而是和猛兽受到挑衅那样盯着猎。双方看起来都很冷静。

    齐嘉伸手，握住关以辽持刀的那只手腕。帮她把那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上。

    他终于在关以辽撑镇定的脸上看到了惊慌的神。齐嘉弯腰和她对视，关以辽甚至能受到对方有一怪异的宁静。

    “你想杀就杀吧，我不会反抗。”

    关于辽嘴动了动。

    “脸拿开。”她说。

    齐嘉听话地松开了她的手。

    “离我远。”

    等到齐嘉退远了，关以辽把刀“砰”一声摔在了案板上。刚才的张和对抗完全被齐嘉的格行为打了，就像被打了一针肌松弛剂。她忽然觉得没意思，她的人生从来没有杀人犯这个选项，正当防卫可以，但如果齐嘉不反抗，她可是要坐牢的。

    “你到底想要怎么办。”关以辽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问这样的话了。

    齐嘉说：“你如果不杀我的话，可以陪我一起睡觉吗？我就是想抱抱你。”

    他又对着关以辽克制着诧异表的脸说：“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在天空翻起鱼肚白的时候，他们两个并排躺在了床上。两个人都穿着整齐的睡衣，中间的空隙够摆一排抱枕。齐嘉这样躺了一会儿，翻了个：“说好了我可以抱抱你的。”

    关以辽困得睁不开，她过了二十五岁就再没这样熬过夜了：“你别得寸尺哈。”

    “那就拉一手呢？”

    关以辽说：“那要不我还是找把刀把你砍了吧，牺牲一小我，就当为民除害了。”

    齐嘉乖巧地把手收回去。

    关以辽企图睡，却发现由于生钟再也睡不着了。她憋了一肚火，看到齐嘉也在闭目养神，这更是火上浇油。于是她把齐嘉推醒了。

    齐嘉也不算睡了，他在快要睡着的那个阶段。睁之后看到是关以辽，一脾气都没有，眉都没皱一，确实是极冷清的格。

    “关老师？”

    关以辽把手搓敷在自己睛上：“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很多年前了。”

    “别撒谎。”

    “我没有撒谎。

    “两年前？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