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烨回主卧的时候，钟远航已经靠坐在床上了，他依然在看那本书，没有张烨。

    “睡吧？”张烨慢慢躺在床的另一边，和钟远航中间隔着一条宽宽的隙，“明天要上班。”

    钟远航嗯了一声，摘镜，把书和镜都放在床柜上。

    张烨问他，“你近视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钟远航躺，仰面躺着，薄薄的也合上了，“谁知呢？四五六年前吧。”

    折腾了一天，钟远航似乎真的困了，声音也变得更低哑，白日崩着一弦似的语调也松弛来。

    张烨不再打扰他，摸索着灭了灯，整个房间陷了平静黑暗。

    钟远航的呼很快平缓来，这一天对于他来说，估计也漫，张烨却因为刚才已经睡了一觉，这时候没了睡意，他睁躺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腰和腰面不舒服，他现在一儿压迫也忍受不了，总觉得痛。

    张烨转，睁大睛去看钟远航。

    视觉适应了黑暗，张烨渐渐能够看清钟远航的剪影。

    钟远航睡觉可真老实啊，板板正正，尸似的，张烨想翻，又怕吵醒钟远航，只好慢慢缓缓地侧，他看着钟远航的脸，自然地向着他那一边侧过去。

    没想到，张烨才刚一动，钟远航就在黑暗中睁开了睛。

    珠反着微弱的光，玻璃球似的亮，张烨吓了一，一僵住，像了一样。

    “吵着你了？”张烨用气声轻轻问。

    但钟远航却毫无反应，稍久一，张烨就发现，钟远航只是张开了睛，呼依然绵平静，珠无序地轻微移动着，视线没有聚焦。

    这是睁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