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周，陈信又去回诊。

    陈信推开门，看见周云涵在诊间等待他，底平静无涛。

    「请坐。」周云涵让陈信在自己对面坐，在细看陈信的面容后，她有些欣的勾起角：「虽然不知这一个月你发生了什么，但这是对你有益的一个月。」

    陈信静默不吭声，许久才问：「为什么这么说？」

    面对陈信的提问，周云涵指着自己的双眸：「每个人的睛都不会说谎，包括你我。」说着，她发现陈信的神稍微偏了一，又指向陈信：「就像这样，很明显的回避。」

    「对你来说，应该也很容易就能看他人的绪吧。」

    陈信短暂分神，就看周云涵静静地望着他，好似在期待自己啟齿时，能说她想听到的话。

    在三犹豫抉择，陈信主动向周云涵提问：「你想问我什么？」

    陈信如是说，周云涵却摇。

    「不是我想问你什么，而是你愿意告诉我什么。」她和陈信对视，方才底风平浪静，此刻却翻涌浪沫；炽光灯将周云涵的眸亮，晶亮的白光宛如白沙：「毕竟在婚礼以外的场合，你是我的病患，我只能尽我所能的帮助你解决困扰。」

    周云涵的声音很轻，语速也放慢，一字一句讲得清晰。望着积极的周云涵，陈信闭上，企图遮掩中的绪。

    ＊

    陈义言是一个为了正义，愿意将人生全奉献给社会的男人。

    打从陈佑安生以来，见到自己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总在夜晚询问母亲：问父亲在什么、为什么不回家。他的母亲杨雪惠总会给陈佑安一个最笼统的解释：「爸爸他在打击犯罪喔。」

    「为什么要打击犯罪？」陈佑安还小，不理解成年人与社会的艰难之。他轻轻扯着杨雪惠及肩的短发，抱怨似的开：「我不要爸爸去抓坏人，我要爸爸回来陪我们睡觉。」

    在月光银白泻而成瀑布，杨雪惠抱着陈佑安，低亲着小孩的额，落一吻在小孩的眉间。杨雪惠摸着陈佑安的，将男孩抱在怀里躺上床，略显疲惫的重复着每晚都要说的话。

    「佑安，我们先睡觉觉，等一爸爸就回来了喔。」

    陈佑安每一次都想反驳，可每一次都没有说：他有时整夜不睡，就是为了等待父亲归来，但从来没有看见男人披着满月光回到家、抱着自己和母亲一同睡。

    从来都没有守过信用。陈佑安早就困倦了。

    ──就像爸爸没有给妈妈承诺一样。

    陈佑安一直到上小学，才知自己父母只有登记结婚，没时间举行婚礼。

    「我大以后想穿漂亮的婚纱结婚！」

    在班级里，几个小孩讨论着遥远的未来。有个小女孩捧着自己的双颊，陶醉的晃着：「我看爸爸妈妈结婚的照片，妈妈她穿着好蓬好的婚纱。」

    陈佑安听见小女孩的叙述，忍不住问：「你们都看过爸妈结婚的照片吗？」

    「看过啊，」坐在陈佑安旁的男孩回应，耸着肩膀，「我妈没事就翻照片给我看，一直说什么『结婚是女孩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事』。」他模仿着自己母亲的语气开，得眾人笑成一团。

    但在笑声当中，陈佑安却毫无表的坐着。

    一回到家，陈佑安立刻跑厨房，就看见正在煮晚餐的杨雪惠。他上前去抱住母亲的腰，脸埋在对方的腹；杨雪惠看见陈佑安反常的表现，蹲摸了摸孩的：「怎么了吗？」

    「妈妈，我想看你和爸爸的结婚照片。」

    ……

    放在的手停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