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觉得他话很多，打扰到他了。

    迟潜垂。

    明明自己只是好心提醒他。

    他不喜脸贴冷的觉，一张小脸立刻淡来，说：“我就在这蹲会儿，不会吵到你。”

    迟潜说完也不陈槐安什么反应，自顾自蹲来，一收，抱着胳膊，仰着看天空，一动也不动。

    微风轻轻着。

    光只能晒到窄的一半，迟潜坐在暗，陈槐安坐在光里，两个人隔着五米远，谁也没有再开说话。

    陈槐安几不可察皱了皱眉。

    他低闻了闻自己的衣领，没有自行车的锈味，衣服是他用皂仔细浸泡过的，闻起来是一淡淡的柠檬香，剩余一锈味，是他在这里晒了很久的太。

    有几条飞鸟从天空中间掠过，孤零零的，迟潜没有看去。

    余光瞥见他的动作，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他为什么突然不写了？

    迟潜有在意。

    他发现，自己很难看懂这个大哥哥的格，他和院里所有的小孩都截然不同，他们是外放的，他不是，他像是一束小型光粒，太一来，就立刻隐匿不见了。

    迟潜对他充满好奇。

    这好奇，就像是他看天上的鸟一样。

    不包括观鸟区的话，如果一个人从早蹲到晚，一天可以从天上看到二十到二百只鸟。

    它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还有多少路，累不累，路上是否有同伴，同伴是在什么地方和它们分别的，分别的时候伤不伤心，路过海的时候怎么样，路过山的时候又怎样。

    他每天都在想。

    陈槐安却没有给他多少在意的机会，他苍白的手指把笔记本的页面一扣，很快站起从迟潜的面前走了。

    他的肤近乎苍白，没有了光，经过的时候不经意间就晃了。

    迟潜觉得自己想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