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等着谁，他没有说。

    那时候离零八年的结束还有两个月，赵庆没有撑过那两个月，他死在了初冬落霜的时节，小院里被死亡的影笼罩，变得更加寂静，火化厂火化的时候迟潜也跟着去了，是黎汐让他陪着赵四月去的。

    赵四月没有爸爸了。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件事，她和迟潜不一样，她的爸爸是天底最她的人，而如今，他永远离开了她。

    迟潜想跟女孩说几句话，女孩却仿佛一溺毙在了鱼缸里，再也吐不一个泡泡，她的记忆读档了，不再是七秒的记忆，而是永远停留在了赵庆死亡的那一秒。

    十天之后。

    思慕陵园里有很多人，大多都是赵庆的同事，都是左右邻居。他们穿着黑的衣服来送他最后一程。

    吕凤英哭的很厉害，她弯着腰，像是再站不起来，一张脸都是的，黎汐挽着她的胳膊，借了力给她撑着。

    那天是天，整个世界灰蒙蒙一片。

    秦妙站在最后面，目光停留在最前面抱着布偶娃娃的女孩上。

    像啊…

    太像了…

    连那表都像，还有抱娃娃的姿势…

    少女纤的睫颤了颤，想到什么，慢慢走到了陵园外围，走上了那条熟悉的路。

    邹昀沉默许久，还是走上去，给她递了颗糖，他不会安人，就没说话，赵四月伸手接过，像小动一样发一声微弱的声音：“谢谢。”

    迟潜和邹昀对视一，神里都是的伤。

    从陵园回来，已经是夜晚了，赵四月坐在台阶上呆呆的望着天空，迟潜说她的爸爸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她在想，究竟是哪一颗，能不能离她更近一。

    秦妙从对面走过来，说：“你的绳，我在那里捡的。”

    “那里”就是陵园，这两个字对少女来说是禁区，她绝不提。

    赵四月接过来，垂眸看着，再抬起来，她突然茫然开说：“秦妙，我没有爸爸了。”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