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舒婧还在场，不想让场面走向失控，白昙把这份平静用沉默延续了去。然而另一边的崔灼才懒得那么多，站来对秦涵说：“这事我也知，你脆把我一起开除。”

    说完，他拉住白昙的手腕离开了秦涵的办公室，穿过的走廊，无视其他探究的目光，一直走到无人的茶间，把日常敞开的玻璃门关上后，他这才对白昙说：“别待在青棠了，没意思。”

    对崔灼来说当然没意思，但白昙有来自家里的压力，不可能像崔灼这么潇洒。

    “你是以什么份跟我说这话？”白昙问，“副总经理吗？”

    “白昙。”崔灼皱了皱眉，“你知我之前那些话都是说给秦涵听的。”

    “所以如果不是我刚好听到，你一辈都不打算跟我坦白。”

    崔灼动了动嘴，烦躁地想要解释，但知这事没得补救，又把无意义的解释咽了回去，最后无奈地呼一气，说：“我不想我们为了秦涵吵架。”

    “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秦涵。”白昙在意的也本不是这一，“你喜我吗？崔灼。”

    “当然。”崔灼说。

    “有喜到心脏要爆掉那觉吗？”

    这个形容对崔灼来说显然很陌生，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被白昙准地捕捉到了。

    “你没有。”不等崔灼接话，白昙已经替他回答了，“我来估算，有百分之二十吗？”

    侣之间非要掰扯个明白你到底喜我多少，是发网上都是要被骂矫的程度。但白昙就是很在乎这一，他甚至可以不介意崔灼隐瞒利用他的事，只要崔灼回馈给他对等的喜，以前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

    但很可惜，崔灼难以给他这样的回馈，并且对于白昙“斤斤计较”的行为，他也不甚理解，皱眉问：“喜就是喜，多少重要吗？”

    “重要。”白昙说，“就假设你是百分之二十，那我对你的喜也应该降到百分之二十，这样我们在一起才公平不是吗？但现在对我来说不公平，所以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其实说到这里白昙已经暴了，他说“讨厌死”崔灼了，但实际上他的喜还是远超百分之二十，所以他才会跟崔灼说这么多，想要为自己鸣不平。如果真是讨厌到极，直接不搭理便是，又何必把喜掰扯清楚？

    不过白昙也没那么天真，觉得说两句就能让崔灼拉升对他的喜，来达到公平的理想状态。

    本就没理可言，喜多的一方天然弱势。白昙不想在被崔灼利用的况还甘愿于弱势——会显得他真的很蠢，所以喜不假，讨厌也是真，只是这讨厌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讨厌，是由于太过喜，以至于讨厌对方没那么喜自己。

    这两者并不冲突，反倒呈正相关。白昙有多喜崔灼，就有多讨厌他，所以可能真的只有降低喜，即降低讨厌，他才能心安理得地跟崔灼重新在一起。

    要是换个人来跟崔灼说什么公不公平，他只会觉得烦，因为在他世界中的事向来不值得他费时间。但白昙是特殊的，听着白昙对自己的控诉，崔灼不由陷了沉思，他到底有多喜白昙？

    以他的，的确很难会到什么“心脏要爆掉”的觉，也说不上来百分之多少，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他只喜白昙，对其他人都没有这觉。

    而且当前的喜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朦胧，他很明确他不想再错过白昙。

    “先别收回你的表白。”崔灼说，“再给我一时间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