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裴艾维说。

    他的语气很是稀松平常，就好像去新婚夫妇家客，对丈夫说你老婆连都给你洗啊，丈夫一脸理所应当地说因为她我。

    白昙简直想让方思源一本《演员必修课》，他到底是装得有多乖、把裴艾维得有多好，竟让裴艾维生这错觉？

    “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乖孩，但为了破坏我和我太太的婚姻，不惜那样的蠢事，这难不是吗？”裴艾维说，“白秘书，你可能以为他是在躲着我，实际上只是在跟我闹别扭而已。我对他的惩罚不过是我们之间的小趣，你无法理解也很正常。”

    “我确实无法理解。”白昙了，掏手机，开方思源发给他的照片，递到裴艾维面前说，“这是他新的男朋友。”

    照片上，方思源和一个帅气的年轻男生搂在一起，两人都背着书包，背景是被冰雪覆盖的纯白校园，红围巾围绕着两人的脖，一便知是亲密无间的小侣。

    裴艾维的里闪过一丝戾气，非常短暂，很快便恢复如常：“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前两天。”白昙收起手机说，“你对他的教育是成功的，他回学校读书去了。”

    “在哪儿？”裴艾维皱起了眉，刚刚的从容已消失不见。

    白昙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他周围全是青洋溢的男大学生，真羡慕。”

    “是他让你来气我的吗？”裴艾维似乎想了这“合理”的可能，尽仍皱着眉，但比刚看到照片时还是淡定了不少。

    “裴先生。”白昙决定直话直说了，“你说他想破坏你和你太太的婚姻是因为你，你有没有想过，他是真的想提醒你太太，你在外面……”

    顾及着裴艾维的面，白昙没有说得很明白，又说：“至少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个憎分明的人，你把他从房间里赶来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我就问你一句，那之后他有让你碰过他吗？”

    裴艾维重新拿起酒杯，开始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床照事件之前他确实找过方思源，说想草小狗了，但方思源直接挂了他的电话，当时他还以为方思源不过是在跟他闹别扭。后面得知方思源给舒婧发床照，基本证实了他的想法，小狗就是在闹别扭，而他也不是没底线的主人，该惩罚自然要惩罚。

    但如果是像白昙所说，方思源压就不想跟他玩了呢……

    “他人在哪儿。”裴艾维沉声问。

    “你别看他一副很随便的样，其实以前就有富豪想包养他，他没答应。”白昙事不关己地继续往裴艾维的心窝上扎针，“他跟你是因为他真的喜你这类型，说是只谈钱不谈，结果还是陷去了。哎，不过这次之后他应该不会再找比自己年纪大的了，现在这个力充沛的学弟就不错……”

    “给我他的地址。”裴艾维皱眉打断。

    “他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再见到你。不是我说的，是他的原话。”白昙起告辞，“小狗丢了就丢了吧，不牵绳怪谁呢，是吧。”

    -

    方思源跟了裴艾维小半年，还是攒了一笔积蓄，在不用为生计发愁的况，他暂时也不想工作了，脆选了个不错的学校，报名了自考本科。

    白昙自然是支持的，偶尔给方思源同步酒店的八卦，比如秦涵和贺超，又比如自己和崔灼。方思源跟白韵竹的态度截然相反，让白昙珍惜前人，别等到失去了再后悔。这话一也不像从方思源嘴里说来的，好像在经历裴艾维的事后，他整个人都沉稳了不少。

    “你没看他的表，都快裂开了。”白昙加完班回家，躺在床上跟方思源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