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说，代理总经理职务的人是白昙，这合作应该由白昙来谈才对。但他确实不擅应酬，白韵竹便主动把这事揽了过去。看着自家亲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白昙难免心疼，同时也恨自己无用，要是他再厉害一些，白韵竹就不用心这么多事了。

    饭局到了后半程，该聊的已经聊得差不多了，饭桌上的氛围一直很不错，但裴艾维始终没有给明确的信号到底要不要续签。

    直到白韵竹以上卫生间为由，去了前台结账，裴艾维把手搭到了白韵竹的椅椅背上，用指敲了两以引起白昙的注意，接着用神示意白昙跟他去。

    该来的还是来了。

    白昙就说裴艾维怎么对他的事丝毫不兴趣，敢这老狐狸是一直稳着。

    这家私家菜馆的环境很是不错，楼栋中间修有幽静的院，夜的黄灯光照亮了鹅卵石铺的小路，却照不到繁茂绿植后的隐秘角落。

    裴艾维从大衣袋中掏金属烟盒，不不慢地了一烟，已经上后才问白昙：“你不吧。”

    就算白昙不烟，他也知“烟的礼仪”应该是先给对方递烟。而裴艾维压没给他递，是已经默认像他这样的“乖孩”就不会烟。

    虽然裴艾维判断得没错，但这被看穿的觉让人很不。

    “有事你就直说吧。”白昙没有大冬天来外面风的习惯，双手抄在羽绒服里，没什么耐心地促。

    裴艾维缓缓吐一烟雾，慢条斯理地开：“之前我就好奇，怎么开双倍年薪都不能让你心动，后面也奇怪，明明我太太说秦涵也开除了你，但好像对你没影响。”说到这里，裴艾维弹了弹烟灰，笑了一声，“原来是万维集团的小公，失敬。”

    最后两个字有些刺耳，白昙表淡淡地问：“所以呢？”

    “住在3905的人知你的份吗？”

    蜷缩在羽绒服袋中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动了一。和崔灼复合以来，白昙一直想着走一步看一步，从没认真思考过未来可能会面临的问题，这还是他一次受到了迫。

    而这时候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得有多差，崔灼认真规划了两人的未来，但他却偷懒地总想着“到时候再说”。

    这事不能再拖去了。

    白昙需要找机会好好跟崔灼聊聊，但无论怎样，这事都跟裴艾维没有半钱关系。

    “知。”白昙反应平平地说，“秦涵都被调走了，他能不知吗？”

    裴艾维了一烟，在夜中观察着白昙的表。应是没看什么破绽来，他没再问去，转而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你跟你得不像。”

    白昙面不耐，别开脸看了看一旁的池塘，又看向裴艾维说：“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裴艾维踩灭了烟，拢了拢搭在肩膀上的大衣，从容不迫地说，“我知失去我们这个客，对你们家的酒店来说也不算什么损失。不过白总是希望我续签期协议的，小白总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