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季景殊。

    别说只是一片密林了，这些年里季景殊拍过很多很多池逢时中“路不好走”的景观，雪山，溶，沙漠，峡谷，还有很多很多。

    “不怕那些得奇奇怪怪的虫了？”池逢时偏看他。

    季景殊甩了甩指间的，拿起相机对着那被他搅起来的涟漪摁了快门，平静：“我什么时候怕过这些了？”

    “明明以前就怕，还总装着一副很镇定的样。”池逢时说，“以前洛昌一到梅雨季班上就有很多蚁，那会儿你写题都会变很慢。”

    季景殊低着看成片，睛都不眨。

    他的确怕这些东西，那没有的、很多的、很的、很短的他都很怕。

    洛昌雨季的蚁是大分学生的噩梦，夜里就教学楼亮着灯，成千上万的蚁涌教学楼，环着白炽灯扑闪着翅膀，蝗虫过境似的。

    每每到这个时候，季景殊总能同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坐在教室里写题写卷。

    后来和萧宁一块儿山拍照时有蛇在他脚边时他也能装得镇定自若，萧宁还叹过他实在是艺人胆大。

    他以为无人知晓他的恐惧。

    “你又知了。”季景殊好一会儿才开。

    “是啊。”池逢时，“怕的话明天就别跟着我去密林里了吧，其实我本也不是真的要约你这一组照片的。”

    “我猜到了。”季景殊，“没有人约一图后甚至不去检查这图有没有虚焦的。”

    “我这不是看不来么？”池逢时失笑，“还有，其实除夕那天我也不是没目的闲逛，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季景殊笑笑：“我知。”

    池逢时有样学样：“你又知了。”

    “是啊。”季景殊看向他，“你从我家走的那天早上，我在台看见你了。”

    “你穿着我的衣服，骑着你中那辆爆胎的车，在街上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