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寅心里古怪极了，不知为什么丰霆要编个这样的理由，好像自己同他多好。他心里实在忍不住想骂人，但沈振东一直看着他，只好乖乖，敷衍：“早就准备好了，放在半山的公寓里忘记拿。”

    “哦，爸爸能不能看一呢。”

    沈宝寅迟疑了两秒钟，丰霆：“他是个冒失鬼，到了公寓楼才想起礼早就带来放到他自己房间，我们就上回来了。”

    “这样啊，那就算了，看到你们兄弟和睦爸爸就开心了。好了，太晚了，上楼睡觉去吧。”

    沈宝寅走前，丰霆在后，刚要上楼，被沈振东在后面叫住：“阿霆，你妈妈让你回来以后去楼上找她一趟，有话要和你谈。”

    丰霆的脚步顿了顿，接着，说：“好，我就去。”

    沈宝寅回屋后洗了个澡，今晚费了太多，和沈振东争执，和丰姗互讽，又和丰霆吵嘴，还去救了个人，他实在太累了，坐在气腾腾的浴缸，本来只想眯一会儿，没一会儿一歪睡着了，一从浴缸边缘去，呛了两，差溺死。

    边咳嗽边爬浴缸，胡拿浴巾了，衣服也没穿，径直上了床。盛夏，床品是丝绸薄被，沈宝寅只盖了腹和髋，抱着侧着闭上。

    很久他都没睡着，想起傍晚那顿不而散的晚餐，睁开，叹了气。

    说实话，比起时时刻刻钟意扮柔弱的丰姗，他其实更烦和稀泥的沈振东。

    他一直知他的爸爸是个极端自私的理想主义者。

    在沈振东的想象中，家的关系应该是如此：和儿父慈孝，和妻举案齐眉，一家人必然要团圆平安，相亲相。

    在他婚后，确实也迎来了这样理想的生活，妻漂亮能，儿可聪颖，哪个香港男人不羡慕他？